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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涤秋觅菊华

海南日报 2021-10-09 08:51

■张意薇

10月8日寒露交节,又后六日为重阳。《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寒露为传统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七个节气,属于秋季的第五个节气。此时,即便是纬度较低的琼岛地区,经历了几场台风,也基本褪去了暑热,慨然有入秋之感。古往今来的圣哲达人,便在这流光荏苒中以寒露浸涤尘心夙志,用诗章抒发高趣雅怀。

晚秋菊隐华

明代海南先贤丘濬的学生陈繗曾如是描摹寒露时节的琼州山水:“琼台十县与三州,屹立南溟抗百流。水接扶桑先得日,山逢寒露未惊秋。云横婺母堆双髻,雾散陶公出一头。只道瀛洲登未得,不知身已在瀛洲。”(陈繗《海南风景》)

明唐胄编撰的正德《琼台志·土产》称海南“菊品最多,叶相似而色不同”。海南的菊花若按颜色和形态命名,比较出名的品种便有大黄、小黄、兔儿、鹅毛、万卷书红、十样锦、销金、金盏银台、墨菊等等。《琼台志》还顺带提及了北宋文豪苏轼与海南菊的一段趣事。苏轼被贬谪到儋州后曾颇有雅兴地种植菊花,并提前两月广发请帖,邀约朋友们重阳赏菊饮酒。可重阳将至,菊花却没有绽放的意思,以致东坡先生的菊花宴只得推迟到农历十一月中旬才补办。后来,苏轼不无感慨地总结道:“岭南地暖,百卉造作无时,而菊独后开。考其理,菊性介烈,不与百卉并盛衰……”(苏轼《记海南菊》)于此,海南便有了“菊花开时即重阳,不须以日月为断”的浪漫佳话。

丘濬赞叹迟开菊花的秾丽馥郁:“浅红淡白间深黄,簇簇新妆阵阵香。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丘濬《十月见菊》)又云:“菊花开是晚秋时,虽是开迟落亦迟。谩羡东风花卉好,等闲开落又空枝。”(丘濬《叹菊》)和春夏扎堆儿争相竞妍的群芳比较,晚开晚落的海南菊颇有点大器晚成、后来居上的意思。

殷殷归鸿意

公元726年,唐代名臣张九龄因受牵连,由中书舍人出任洪州都督,在洪州作《在郡怀秋》二首。诗中流露出光阴易逝、功业无成的忧惧,又因时不我用,萌生了思归之情。七百多年后,丘濬在《唐文粹》中偶然读到张九龄那句“宦成名不立,志在岁已迟”,有感于自然草木之性与人情世故道理相通,因而次韵:“缅怀先哲言,志在岁已驰。业业慎永图,深恐有所疵。”(丘濬《秋怀》)丘濬以同样出身岭南的贤相张九龄为榜样,一生朝乾夕惕、奋力国事,可岁月如白驹过隙,走到人生的深秋,他最难以消解的就是愈发浓重的乡愁。过了春夏,明镜中更添秋霜白发,在江湖与庙堂之间,丘濬有了“有山不归去,何劳忆山吟”的盼归之语。

民间俗谚云:“大雁不过九月九,小燕不过三月三”,意思是大雁南飞的时间最迟不过重阳节,小燕北归的时间最迟不过上巳节。寒露三候中的“鸿雁来宾”即是指寒露时节最后一批大雁南迁。“越客不识雁,闻之心辄悲。自怜长作客,不似鸟知时。”(丘濬《闻雁》)丘濬久滞京畿,看到大雁尚且可以根据时令迁徙,而自己却负载着游宦他乡的羁旅客愁,真是人不如雁,身不由己。

思乡的情绪贯穿了丘濬大半生,且每逢入秋愈甚。1464年,步入仕途十年后丘濬写道:“塞雁随阳如有约,岭猿叫月已无肠。褰裳花下愁沾露,散步林间怕履霜。此日不妨多酌我,壶中广大醉乡长。”(丘濬《秋兴七首》)雁飞猿啼的秋景,本就令敏感的异乡客愁肠百结,复有寒露沾衣,则更增晚秋的凄冷之感。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暂时放下愁绪,在与友人的觥筹交错中寻找一些深秋的温暖与慰藉。

故乡的亲友与风物总惹伤情,老来愈甚。“访旧怜俱老,逢人厌说归。伤心秋又暮,未寄北堂衣。”(丘濬《秋晚答友人》)入夜愈发寒凉,虽有故友叙旧,却不敢再聊归意,只怕触及乡情便泫然涕下。俗谚云:“吃了寒露饭,单衣汉少见。”他惦记家中老母是否需要添衣,琼北虽不比京师寒冷,却也已是深秋啊!

“客里悲秋亦自悲,可堪临老苦思归。厌行西月闻鸡叫,愁看南风见雁飞。”(丘濬《己酉秋思》)“己酉”即明孝宗弘治二年(1489年),此时离丘濬去世还有六年。在给友人的信中,他提及临着北方秋日的冷雨苍藓、寒风败荷,睹物伤情,更是思乡。可虽皓发皤髯年近古稀,且罹患眼疾几近失明,却终因股肱之臣重担难卸,未能获准乞养归乡。

消除秋愁秋悲亦是寒露时节养生要务之一。丘濬作《四时吟》咏秋:“天上片云无有,江心孤月自明。水净何如心净,风清亦似人清。”景语亦是情语,时逢重九,更深露重,无论何种际遇,还是莫要夜阑听风、心忡不寐,不如赏菊、登高、吃蟹、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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