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洞庭》频上好书榜,85后作家郑小驴畅谈创作经验 长满触角吸纳“众声喧哗”
长篇小说《去洞庭》成为国内文坛近期聚焦的热点之一。作品今年4月一经出版即好评如潮,频上好书榜。作者系生活在海南的85后作家郑小驴。
6月23日,郑小驴携《去洞庭》在北京举行新书分享会。作家阿乙、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梁鸿、青年作家文珍、文学评论家季亚娅到场,与郑小驴畅谈85后作家的写作经验。
《去洞庭》是郑小驴写得最复杂、完成度最高的一部作品。距离他上一本长篇小说出版已经6年。《去洞庭》的完成,也让他完成了在35岁前有一部能称得上代表作的愿望。
近日,郑小驴携新作接受了海南日报记者专访。
《去洞庭》的故事是生活中常见的漩涡
记者:写作《去洞庭》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郑小驴:写《去洞庭》之前,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写作素材,前后有两三年时间吧,正如我以前说到的,“在北京,我身上长满各种触角,每天都在吸收不同的声音。”《去洞庭》呈现出来的纵深感和空间感,正是得益于这些“众声喧哗”,让小说始终游走于这片广袤的热土上。
记者:分享一下《去洞庭》的写作状况?在写作过程中,是否遇到过写一半写不下去的情况?
郑小驴:长篇小说的创作是一场艰苦的马拉松,写到一半进行不下去,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去洞庭》前部分是在北京完成的,2017年8月份回到海南完成下半部分。整个八月,我心无旁骛,家里断网,也无电视、汽车、朋友,在一种隔绝的氛围中写作。彻底沉浸在叙述的快感中。那段时间,脑海终日浮现出小说中各色人等。像耐心描绘一组人物工笔画,随着写作的深入,人物逐渐血肉丰满,面目清晰,神情各异,最后竟有了自己的声音和腔调。与其说是塑造了他们,不如说是在他们“胁迫”下完稿。定稿的时候,已是冬天,我参加了海口马拉松,在极度的亢奋与疲惫中,我意识到作为一个小说职业者,我跑完了最后一步。无谓欢欣或喜悦,也无谓收获或成功,总之是完成了,作为小说写作者,我体验到了某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记者:你在《去洞庭》的创作过程中有哪些思考?
郑小驴:评论家项静认为,《去洞庭》预演了六度空间理论,通过六个人物通达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就是我们置身其中的全部生活的基本样貌,也是人生全部的容颜,爱与厌倦、衰老、残酷、失败、仓皇、善意、逃离,它意指着一个云遮雾绕无限复杂的世界,并在其中掺杂刺痛人心的冰渣。
生活在这样复杂多变、暗流涌动的年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认清自己,看透世间本质,然而也避免不了被云雾遮眼,最终成为“制造云雾的人”。我相信《去洞庭》里的这些故事和遭遇,正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漩涡,或被礁石拍碎的瞬间,它们与我们的现实处境血脉相连,心灵共鸣,从而具有普遍的意义。
篇幅不长却动用了这些年所有的小说经验
记者:在《去洞庭》里,你写了好几组人物,他们代表着社会不同的阶层,怀揣着各自的困惑、梦想与失落。有人说忠于内心的写作往往没有市场,但迎合读者趣味的小说自己又不屑于去写。现实中,你也有过这样的纠结吗?
郑小驴:我没这种纠结,写作只需忠于自己内心,忠于艺术的感知能力。我相信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在市场和艺术之间,一定存在一个最大公约数。《去洞庭》是一部无限“敞开”的小说,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理解,这取决于读者自身的审美和素质,普通读者从中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曲折的故事,而经验读者能看到作家在语言、细节、意象、隐喻、结构上的良苦用心。
记者:你说你希望在35岁前有一部真正意义的长篇小说,《去洞庭》算得上你说的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吗?
郑小驴:就长篇小说而言,《去洞庭》是我最满意的小说。这部小说虽然字数不多,但小说的密度、空间、质感和宽广度上,动用了我这些年所有的小说经验。
记者: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你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
郑小驴:这也许不单是中国当代青年作家面临的问题,也是全球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独特的个人经验是不可复制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拥有一部分别人无法企及的经验,但“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奥康纳揶揄海明威的个人经验就是明证。
记者:身为文学编辑,能给你的写作提供滋养吗?
郑小驴:文学编辑是作家一心想要逃离又忍不住回眸的职业。很多作家都从事过编辑、记者的行当,某种程度上而言,它对写作有着积极意义,至少它保证你始终处在文学场,坏处是靠得太近,偶尔能闻到一股浑浊的气息。我喜欢对文学圈保持警惕和一定距离的作家,像村上春树、塞林格、海明威、残雪、阿乙,他们的写作态度,对我是一种很好的示范。
记者:你给年轻作家一点关于文学创作的建议?
郑小驴:小说家是全身长满触角的人,他感知世界的方式并不需要自身去经历,只需敏锐的观察和思考,当然丰富的生活经验也能给写作带来源源不断的补充。现实的灵感、经验是小说家的指纹,但聪明的小说家不会将指纹按在纸上,最后变成读者的“呈堂证供”。从这方面讲,岳廉、史谦也许有一点点现实的原型,但他们早已在小说中脱胎换骨,走出了现实的阴影。写作是一种虚构,这是写小说给我最大的乐趣和动力所在。
记者:分享一下你最近在读的作家或者作品?
郑小驴:正在读塞林格的《摩西,把房梁抬高》,安妮·普鲁的《船讯》,麦克尤恩的《赎罪》,本雅明的《单向街》,史景迁的《利玛窦的记忆宫殿》,都筑响一的《东京风格》。我的阅读都是交叉进行的。
《去洞庭》
作者:郑小驴
版本: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时间:2019年4月
本书讲述了一个复仇的三角恋故事,五个人的去洞庭之旅,强剧情、强节奏,同时具有人性的深度、时代的厚度和纯文学的美,将东野圭吾般的离奇故事和非线性叙事相结合,成为文字版《低俗小说》,小说版《撞车》。
郑小驴档案
本名郑朋,笔名郑小驴,《天涯》杂志编辑。1986年生于湖南隆回。著有小说集《1921年的童谣》《少儿不宜》《蚁王》《消失的女儿》等,长篇小说《西洲曲》《去洞庭》。曾获《上海文学》佳作奖、湖南青年文学奖、毛泽东文学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中篇小说奖、南海文艺奖等多种奖项。部分作品翻译成英、日语。中国人民大学首届创造性写作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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