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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东南亚归侨,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开发建设的先驱之一;他们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将青春年华定格在了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的舞台。漂洋过海来种胶 海南农垦建垦归侨群体追记

海南农垦报 2018-10-31 08:43

如画的胶园,凝聚着建垦归侨曾经的付出。 蔡亲发 摄马来西亚归侨、原南俸农场工程师叶林在给橡胶树做芽接。叶丽娜 供图建垦归侨中的“割胶大师”郑红芬(左)在指导胶工割胶。原西联农场 供图马来西亚归侨、“橡胶医生”陈晓在给胶树“治病”。冯清乾 摄建垦归侨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回国到海南农垦,参加天然橡胶事业开发建设的东南亚归侨。他们在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等东南亚一带自我奋斗的职业历程中,先行积累了丰富的橡胶管、养、割经验技术,有少部分人甚至有橡胶科研经历。这,在当时是同期进行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开发建设的其他群体所无法比肩的!由此成就了他们作为当时橡胶先进生产力代表的耀眼光环。

逝水流年,建垦归侨已老去,但海南农垦乃至中国天然橡胶的历史不应忘记他们!也不会忘记他们!

建垦归侨是那个特定时代的特殊群体

众所周知,在1952年至1962年海南农垦创办初期的历史区间,其天然橡胶事业是由归侨、军工、知青、南下学子、民工这几支建垦大军扎根山野,辟岭垦荒而创办的。其中归侨是一支独具特色的建设队伍,是那个特定时代的特殊身份的产物,有着复杂坎坷的政治、历史、文化烙印。

新中国成立之前,建垦归侨为了家庭生计,远离故土,漂洋过海到东南亚一带谋生。后来,为了躲避印尼、马来西亚等客居国的暴力排华,也因为对家园的想念和新中国的憧憬而回国,来到瘴疠横行、荒野连天的海南岛参加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建设。在海南农垦创办的最初10年,先后有两批次比较集中回国的华侨群体,他们主要安置在原西联、红明、红华、南海、南林、东太等几个农场。

其一是,1952年前后回国参加农垦工作的马来西亚归侨,仅当年就有2193人(安排就业的),占当年垦区职工人数的22.2%。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在马来西亚有橡胶种、养、割的工作经历,沉淀了丰富的经验。其二是,1960年,海南农垦受命安置印尼归侨4695人,这批人中不少也有在客居国从事橡胶生产管理的工作经历。

对于这些漂洋过海回国来种胶的同胞,海南农垦根据国家集中安置要求,做了周到的安排。1951年,生活水平低、物资紧张,但政府向归侨们发放了衣裤、棉被、蚊帐等日用品,安排工作,给予最大程度关照;1960年,印尼归侨回国,恰逢国家遭受自然灾害,国民经济相当困难,但海南农垦按照国家安置要求,向归侨们优惠供应粮油、肉及其他副食品,并给予适当照顾。当时,粮食相当紧张,农垦老工人每月粮食12斤左右,但建垦归侨在一定时间里,每月有30斤左右,还有半斤花生油及3-4斤猪肉;在住房上,广大垦殖工人自己盖茅房,腾出瓦房,让远方的归侨同胞住进去;在他们到农场前,有关部门就为他们准备好锅、碗、筷等日常生活用具。西联农场在艰难条件下,还杀了一只百多斤重的大山羊,为远方归侨同胞洗尘。

“回国时父亲已经42岁,在华侨作业区担任副主任,组织侨工们开荒种胶,虽说是组织者,在那年代也是身先士卒,冲在一线的。父亲根本没有时间、精力管家。印象最深的是,妈妈给弟弟喂奶,边喂边哭着质问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印尼呢?"父亲回答说:"那里反华、排华,骂你、驱赶你、打你!有什么好的?!这里苦、这里累,但这里人好、团结、帮助,有什么不好呢?"妈妈虽然很不习惯,但人心的温暖还是使她咬紧牙关跟着父亲挺住了。”这是原红明农场侨联主席房顶林向记者追述的一个令他记忆犹新的故事。在采访中,不少建垦归侨纷纷向记者反映,海南农垦的关心照顾,让他们深受感动,由此感受到了家、国的温暖。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建垦归侨们在归国前后天壤之别的礼遇,形成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所迸发出的竭尽全力回报家、国的感恩行动,正是他们为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呕心沥血的精神动力。

建垦归侨在新中国天胶舞台熠熠生辉

“崖州何处是?生渡鬼门关”是新中国成立时海南的生动写照。1951年1月,东太农场第一批建场创业者中就有337名归侨。他们挑着行李,从海口步行7天7夜到达东太地区。在灌木丛生、乔木参差的山脚下,在沟壑棋布、蚂蝗遍地、野兽毒虫横行的山岭,归侨们与其他建场群体一起割草盖房,砍木为床,安营扎寨;喝山沟水、顶烈日、冒风雨、挥锄舞刀,奋战在荒岭野林中,砍岜开荒,育苗定植、种胶管胶割胶。这是广大建垦归侨们创业农垦的时代缩影。

“带回第一粒胶种、第一颗芽接苗,栽培第一株胶苗,开出第一条胶线,制作第一块胶片,带出第一代胶工。”海南农垦原侨联主席萧逸生这般总结建垦归侨对海垦橡胶事业的贡献。2001年12月,海南省农垦总局表彰建垦50周年百名功勋人物,其中就有徐广泽、叶林、陈晓、李东、罗木娇等15名建垦归侨,占比15%,高居其他群体之首。时隔10年之后的2011年12月,仍有9名建垦归侨入选海南农垦创建60周年60名杰出人物奖,占比15%,仍居各群体代表之首。

作为天然橡胶曾经的先进生产力代名词,建垦归侨群体在叶剑英元帅的高度重视和关心下,在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的舞台上才情迸发、光芒四射。

解放初期,我国橡胶业界的技术人员相当奇缺。归侨胶工、技术及科研人员的到来,充当了生产发展的主力军,更重要的是充实组成了强大的技术力量,填补了空白环节。不少人来到农场,就负责起橡胶育种、芽接、品种形态鉴定以及栽培芽接苗技术的指导工作,如西联农场,在上世纪50年代建场初期,担任从开荒、砍岜、育苗、栽培、种植、管理到制胶整套技术全面指导工作的张有和、曾苏云都是马来西亚归侨。期间,该场还涌现了以郑红芬、郑运长、黄裕秀以及李东、叶娣为代表的“胶园八姐妹”等一批为西联乃至海南农垦天然橡胶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归侨代表。

橡胶树正常投产期一般是6-8年。上世纪60年代,正是建垦初期定植的橡胶陆续开割时期。该时期,海南农垦对良好割胶技术的渴求犹如饿汉对米饭般强烈,但懂割胶、割好胶的胶工却寥寥无几。在南洋积累了丰富割胶经验,掌握了良好割胶技术的建垦归侨们担起了先锋模范和带徒培训的重任。李东、郑红芬、谭纪来、黄凤娇、罗木娇、杨运莲等等是这段时期建垦归侨群体中涌现出来的优秀割胶技术代表人物,他们被誉为“割胶大师”“割胶神刀手”等。史料记载:海南农垦充分发挥李东等优秀割胶技术代表人物的创新、示范作用,在总结他们割技特长和经验基础上,制订了《割胶技术操作规程》,广泛开展割胶技术大练兵,普遍提高了广大胶工割胶技术等级,有效促进橡胶产量大幅增产。

值得一提的是,南林农场胶工罗木娇1951年从马来西亚回国参加农垦橡胶事业工作后,总结了一套影响深远的“六清洁、四整齐”的胶园生产管理宝贵经验,先后入选了海南农垦建垦50周年百名功勋人物和海南农垦60年60名杰出人物。

上世纪50年代初期,海南农垦植胶界的芽接技术人员,仅有屈指可数的叶林、刘带胜、骆士开、廖一萍等几位归侨。1954年,这4位建垦归侨技术员从归侨队伍中挑选出温贵、李元发、房珠三位优秀芽接手,分别在各育种苗圃开办芽接技术培训班,培训了垦区第一代芽接技术骨干。截至1957年,共培训垦区第一代芽接手1448人。1955年,廖一萍用1厘米宽的刀片在橡胶树苗上进行刺检,开国内橡胶产量早期预测的先河;他还根据自己的经验,在国内首先总结出橡胶无性系的形态鉴定技术,培训出第一批形态鉴定队伍,为验证引进的橡胶无性系,为纠正增殖苗圃品系的混乱,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据统计,上世纪50年代中期,海南农垦生产部门通过建垦归侨等途径引进了PB86、PK107、RRIM600等约20个国外橡胶优良无性系种源。其中做出重大贡献,享有盛名的是雷贤钟。1955年10月,他带回RRIM600、612、614、623、PB86、PR107、RI84、G1-1、TJ16等18个橡胶品种,300多株芽接桩、200多米芽条、100多斤胶仔,受到周恩来总理的两次接见和高度赞扬。而且,雷贤钟和同为归侨的马文谷分别在南田地区创办了侨福胶业公司、侨联胶业公司,首开农垦系统以公司化方式运营天然橡胶事业之先河。

橡胶生产科研方面,建垦归侨们也做出了显著贡献,不少科研成果甚至填补了当时国内橡胶业的空白。马来西亚归侨徐广泽,从1954年至1976年在海南农垦工作22年时间,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他亲自拟定、组织实施海南橡胶选育种规划,并带领一批技术人员选育出47个适应海南地区风害、干旱、寒害的橡胶品种;先后撰写的论文有60篇左右,出版了我国第一部有关橡胶的著作《橡胶育种》;1984年7月,应邀到法国蒙别里埃市,参加国际橡胶生理及育种会议,并用英语宣读了自己的论文,受到与会外国专家的肯定。原海南农垦局副局长梁文辉、原海南农垦橡胶生产技术顾问刘带胜、享有“海垦一号之父”美誉的钟南及东太农场“胶树医生”陈晓等归侨人士分别在育种、栽培、胶病防治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

享誉橡胶史册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埋没在历史风尘中的无名人士,有的甚至至今都是默默无闻。比如,三道农场的泰国归侨罗春兰带出的胶工徒弟不计其数;还有,原海南农垦橡胶研究所的马来亚归侨黄振光等人。黄振光自1951年8月到海南农垦后,默默工作30多年,一直担任该所的割胶总辅导员,他言传身教,悉心传授,仅1985年就为农场培训胶工400多人(次)。

不论是声名远扬、街知巷闻,还是寂寂无名,建垦归侨群体以精湛的割技为海南农垦以及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培训了数以万计的胶工,有些人还走出岛外到广东、云南、福建等植胶区帮助当地培训胶工。

建垦归侨奋斗精神芬芳海垦激励后人

低廉的报酬,异常繁重的高强度劳作,落后的生产、生活环境,建垦归侨们仍然扎根山野不屈不挠地奋斗,这是为什么?

多次采访,面对面敞开心灵的交流和对大量史料审阅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虽然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建垦归侨们先天就继承父辈乃至祖辈拼搏、坚韧、勤劳的内在品质基因,还有对新中国厚待而感恩的情感等多因素综合迸发。

须知,当初建垦归侨的父辈或祖辈们下南洋都是“卖猪仔”去的。那是一个怎样的经历啊?!被赶上船后统统丢在闷热的底舱里,数月的海上航程,犹如地狱般的生活,没有阳光,猪食般的饭菜,还要经受病痛、饥渴、打骂等非人折磨,能到达南洋者十人仅有四五,其他或死于船上或抛尸海中。明知行程凶险,仍一往无前,这是大无畏的拼搏精神;辞别故土,远涉重洋到未知的异国他乡谋生,这也是大无畏拼搏的精神;逃荒到异国他乡、寄人篱下的打拼,注定是辛酸乃至屈辱的,但坚持不放弃,这还是一种勇于拼搏的精神并兼具了勤劳、坚韧的品质。

面向艰辛困苦能顽强拼搏,除了上述优秀品质外,还有建垦归侨们以苦为乐的乐观、豁达、互助的外在性格支撑。接受记者采访的几十位建垦归侨,平均年龄在77岁左右。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他们,有的甚至目前境况不尽如人意,但仍然以朗朗笑声向记者追述那些常人难于忍受的艰难困苦、冤屈的工作生活经历,有时简直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仿佛自己不曾经受过。有好几位建垦归侨甚至拿起心爱的吉他为记者弹唱一曲,舞上一回。

建垦归侨不仅乐观,对事对人还很豁达。记者在南海农场采访印尼归来的建垦归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向记者讲述“华侨新村”的故事。这是一个有特定含义的名词,指代的是位于该场六区五队39号林段的“归侨公墓”,这里集中安葬着180多位去世的归侨。特别需要说的是,他们对“死亡”有着与众不同的见解和处理方式:出资、出力帮助死者亲属,没有哭声,出殡前,大家相聚一起弹琴、唱歌、跳舞,谈笑风生。他们认为,生老病死是一种必然,哭着来到世上是不得已,但是可以笑着离开世界!

采访中,记者常常追问建垦归侨们是否后悔回国参加农垦初期的天然橡胶事业开发建设工作。他们的回答大同小异:“海南农垦就是我们的家,哪里都不想去了!”“不后悔!”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不少建垦归侨的生活翻天覆地地好起来,有房有车有存款有家庭自营经济。红明农场的印尼归侨温晋兴曾拿到美国绿卡,并到美国去住了一段时间,后因不适应重回红明;南海农场印尼归侨麦翠花在香港姐妹亲人的帮助下找了月薪近万元的工作,也不想去,她告诉记者,习惯了在南海的生活,不想走了!

海南农垦不但是建垦归侨们身体的栖息地,更是他们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

(本报海口10月30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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