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抗击“非典”如今再战“新冠”海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隔离病房护士长刘赞:“我第一个进,最后一个出”
陈维飞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抗击“非典”时,刘赞于2002年11月份进入隔离病房,护理疑似病例,直到2003年4月份才出来。陈维飞记得,妻子进入隔离病房时是冬天,出来时已经春暖花开。妻子只说:“我是第一个进去的,一定要最后一个出来。”
当新冠肺炎疫情来袭,已经身为海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内科总护士长兼感染科护士长的刘赞,依然说出这句话。从大年初一进入隔离病房,忍着皮肤过敏带来的痛楚,擦着药膏护理病人。
“第一个进,最后一个出。”今年50岁的刘赞依然捧着一颗勇敢的心,在战胜“非典”之后,再战“新冠”。
南国都市报记者贺立樊王洪旭
皮肤过敏疼痒难耐擦上药膏继续奋战
相隔5米远,站在海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隔离生活区门口,南国都市报记者见到了刘赞,她的脸上擦着药膏。她对一次性医用口罩过敏,佩戴时间超过2小时,斑丘疹会迅速出现在脸上,疼痒难忍。
然而,自从大年初一进入隔离病房以来,刘赞每天平均佩戴口罩18个小时,她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忍受斑丘疹带来的煎熬。
“又疼又痒,每天都得擦药。”长时间佩戴口罩,导致斑丘疹反复发作,工作结束之后,刘赞总是难以入睡。睡不着,刘赞就起来值夜班,同事童锦庭记得,进入隔离病房的第一周,刘赞几乎七天七夜没睡好觉,“过敏很严重,最后只能靠药物入睡。”
尽管如此,刘赞依然对同事们笑着说,进来之后就是战斗,“小小过敏吓不倒我。”
事实上,以刘赞的资历,她本可以专门负责医学管理工作,远离一线。可是在大年二十九,得知医院即将备战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时,她依然主动报名,带着71名医护人员走入隔离病房。
院领导对她说,隔离病房的工作非常辛苦,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刘赞摇了摇头,她已经50岁了,知道自己不再年轻,“可是我有经验,能够帮助年轻人。”
当“非典”疫情来袭时,32岁的刘赞报名进入隔离病房,护理疑似病例。从2002年11月到2003年4月,刘赞一直身处隔离病房。陈维飞至今还记得妻子说过的一句话:“我是第一个进去的,一定要最后一个出来。”她告诉所有人,直到最后一位患者出院,最后一位医护人员离开,她才走。
当新冠肺炎疫情袭来,已经50岁的刘赞再次出现在隔离病房。从病房布局到用物准备,再到接诊的流程,她率领医护人员迅速进行完善。并于大年初一,正式收治新冠肺炎疑似、确诊病人。截至大年初十,共收治了44位病人,其中有8位确诊病人。
刘赞的出现,给了所有医护人员信心。在刘赞看来,她要对得起这份信任,要对得起自己将近30年的医疗生涯。
从中专生到教授,她让奋斗变奋战
刘赞是湖南岳阳人,中专毕业后在三亚从事护理工作。将近30年的医疗生涯里,刘赞始终在进步,考取大专、考取本科、考取研究生,最终成为护理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她总是说,人一定要进步,特别是医护人员,更要不断努力提高医疗水平。”为了提高自己,刘赞上班忙工作,下班学习医疗知识,还得照顾家庭,连陈维飞也想不明白,刘赞的时间究竟是怎么挤出来的?
进入隔离病房后,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同事的脑海中。身为感染科护士长,刘赞更像一位“大管家”。从病人的医疗护理,到病人的饮食起居,再到医护人员的日常管理,刘赞的身影无处不在。
“药品还差哪些?”“水果有没有送来?”“病人需要哪些护理?”每天一睁眼,刘赞就像一只陀螺,飞旋着解决各种问题。由于医护人员采取轮班制,最初时,晚班同事只能吃冷饭剩菜。刘赞得知后,第一时间与食堂沟通,要求增加分量,分两次送餐,让每一位医护人员都能吃上热饭菜。
在刘赞眼中,工作没有范围,只要有需要,她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即使已经是教授级护理专家,她依然和年轻护士在一线奋斗,于她而言,奋斗就是奋战,唯一的目标,就是战胜病魔。
在隔离病房中,有一位患有白血病的小女孩,刚来的时候出现发烧、咳嗽,“一测体温,已经超过38℃,按疑似病例收治。”进入隔离病房后,小女孩和妈妈非常害怕,几乎不吃不喝,身体状态下降很快。
“小女孩本身患有疾病,需要特别照顾。”为了帮助母女俩,刘赞连夜制定了护理方案,亲自对小女孩进行护理,对母女俩进行疏导沟通。几天之后,母女俩的情绪有所缓解,饮食作息渐渐恢复正常。如今,小女孩已经退烧,精神状态大为好转。
感性留给病人,理性留给自己
十多天来,刘赞一直在医院15号楼的隔离病房,丈夫陈维飞在3号楼的风湿免疫科,两人相隔不过100米,每天却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晚上8点一过,陈维飞就会一直盯着手机,等待妻子打来的电话,“平时不敢打扰她,知道她很忙。”有时,电话一直没有响,陈维飞只能默默等待。这一刻,与18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2002年11月,刘赞进入隔离病房时,儿子才5岁。陈维飞把儿子送回文昌老家,独自留在家里等待。偶尔,陈维飞能够隔着隔离病房的铁门,远远望见妻子,他会用力挥挥手。
现在,儿子已经读大学,留在学校没有回家,陈维飞又是一个人在家。几天前的一次通话中,刘赞告诉陈维飞,喉咙有些不舒服,过敏导致失眠。
“结婚20多年,他一直说我像木头一样,太过理性。”陈维飞说出了几种药品,刘赞告诉他,同事已经取来了。陈维飞笑了笑,嘱咐她“记得多喝热水。”
陈维飞在医院里的绰号是“姐夫”,因为大家都称刘赞为“姐姐”。“她手把手教出了很多医护人员,就像姐姐一样。”好多次,夫妻俩在家吃饭时,刘赞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喊着“姐”,询问刘赞某一位患者该如何护理。
挂了电话,刘赞把筷子放下,拿上钥匙就出门,“电话里说不清,到现场示范,才知道怎么做。”陈维飞觉得,妻子一向很感性,喜欢帮助人,喜欢时不时追着他问,“咱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生日是几号?”“结婚纪念日还记得吗?”
很多时候,陈维飞答不上来,刘赞笑他“像个木头”。陈维飞也知道,刘赞对病人也很感性。一次为进行创口护理时,由于创口太深,病人疼得大喊,刘赞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唯独面对自己,刘赞只有理性。大年二十九那天,刘赞问陈维飞,她要去隔离病房了,他支不支持。陈维飞还没想好,刘赞接着说,“经历过"非典"的老医护已经很少了,我有经验,应该要去。”
“你不怕吗?”陈维飞问。刘赞只是笑着说,做好防护,一定没问题,“我们相信科学。”大年初二的晚上,陈维飞再次隔着隔离病房的大门,朝着刘赞挥手。他看不清妻子的表情,只希望再相见时,一切尘埃落定,又是春暖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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