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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四公子”之王世瑛

海南日报 2018-10-22 07:43

北京女子师范学校“五四四公子”,左起陈定秀、程俊英、王世瑛、庐隐1899年,王世瑛出生于闽县(今福州市)城内东街妙巷内的一个名门望族。其高祖父王庆云曾任两广总督、工部尚书,祖父王仁堪为清末状元,因任苏州知府处理“丹阳教案”而闻名中外,姑祖母王眉寿为宣统太傅陈宝琛的夫人,叔祖父王仁东一家也出了许多人才,如古巴公使王继曾、文物专家王世襄、国府典礼局长王孝缜。王世瑛的父亲王孝缉(王彦和)的官职也比较显赫,清末举人,后捐纳为知县。解放前曾任东文学堂董事,一度官至福建教育厅厅长。

1910年,王世瑛就读于福州女子师范学校(福州女子师范传习所),这所学校是其姑祖母王眉寿创办的。1917年,从福州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她考入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国文专修科(1919年,该校改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4年升格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成为中国第一代女大学生。王世瑛品学兼优,担任该校学生会主席。

王世瑛和著名女作家冰心有着近30年的友谊。1912年秋,冰心考入福州女子师范预科,那时她只有11岁。王世瑛也在该校,她在班上的年纪最小,梳辫子,穿裙子,平底鞋上还系着鞋带,憨嬉活泼。她很喜欢冰心,冰心那时候刚从海边来到城市,对一切感到陌生畏怯,虽然她心里很喜欢活泼开朗的王世瑛,但一直没敢去接近。两人真正的友谊是同在北京上学时开始的。当时冰心在北平燕京大学,王世瑛在北平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五四运动掀起后,女学界联合会在青年会演戏筹款。各个学校单位都在青年会登台演戏。冰心她们演的是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预演之时,在二三幕之间,冰心独自走到楼上去,坐在黑暗中,凭栏下视,忽然听见后面有轻轻的脚步,一只温暖的手,按在其肩膀,她回头一看,一张温柔的笑脸,问:“你是谢婉莹不是?你还记得王世瑛么?”从此,两人很快成为闺蜜。

那时冰心家住在北平东城中剪子巷,王世瑛住在西城砖塔胡同。北平城大,从东城到西城,坐洋车一走就是半天,大家都忙,见面的时候就很少——她们却常常通信,一星期可以有两三封。两人往来时,最欢喜在星夜深谈,冰心还为王世瑛起了个笔名——叫做“一星”。

除了冰心,王世瑛在女高师班上还有三位闺蜜——黄英(庐隐)、陈定秀和程俊英,连她一共四人被同学并称为“五四四公子”。她们文采风流,出入相共——庐隐在其小说《海滨故人》里,把她们四人的友谊说得十分详细。王世瑛在四公子之中,是最文静温和的。

王世瑛的同班同学苏悔(苏雪林)在《戏赠本级诸同学》中有诗这样形容“四公子”:“子昂翩翩号才子,目光点漆容颜美,圆如明珠走玉盘,清似芙蓉出秋水(陈定秀)。亚洲侠少气更雄,巨刃直欲摩苍穹,夜雨春雷出新笋,霜天秋淮抟长风(庐隐)。横渠肃静伊川少(程俊英)。晦庵从容阳明峭(王世瑛)。闽水湘烟聚一堂,怪底文章尽清妙。”

王世瑛从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曾经到日本考察访问,写下5万多字的长篇游记——《旅行日记》。该文是研究20世纪20年代中日教育的珍贵史料,它是王世瑛花了两个多月实际访问考察的心得报告,发表在《北京晨报·副刊》后,一时传颂。

王世瑛与郑振铎之间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后因王家父母反对,这段恋情无疾而终。之后,王世瑛接受了张君劢的追求。两年后的1925年,两人在福州结婚,这一年,张君劢39岁,王世瑛26岁。

王世瑛和张君劢鹣鲽情深,一起生活了20年。1945年,王世瑛因难产在重庆去世,刚出生的男婴也不幸夭折。这时,张君劢正在美国旧金山出席联合国成立大会,惊闻噩耗,悲痛欲绝。从此,张君劢未再娶,孤独地度过余生。

王世瑛去世后,郑振铎经常手捧一束鲜花,到其墓前探访。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郑振铎全家搬到北京。他每次到上海办事,都会抽空到王世瑛墓前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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