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模式”峰会今日重启乌克兰问题能否“柳暗花明”？
各方对这次峰会抱有期待，但分析人士认为，峰会可能难以就政治和安全方面的实质问题达成具有法律意义的路线图，但会在互换战俘、撤出重型武器、乌方承诺落实“施泰因迈尔模式”等局部问题上达成共识。
中断三年乌克兰东部地区冲突双方谁也没真正履行条约
2014年4月，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包括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爆发政府军和民间武装间的大规模冲突。同年6月，时任法国总统奥朗德以举办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仪式为契机，邀请俄罗斯、德国、乌克兰领导人在诺曼底磋商，开创“诺曼底模式”。
首次“诺曼底模式”四国峰会的最大成果是决定成立由乌克兰、俄罗斯、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欧安组织）组成的三方联络小组，负责落实峰会达成的共识，具体磋商如何停火、撤出重武器等细节。乌克兰问题三方联络小组与乌东部民间武装2014年9月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签署包括停火协议在内的议定书（明斯克协议）。由于冲突双方严重缺乏互信，停火未得到严格执行。
首次峰会以来，四方在这一机制下展开不同级别、不同形式的磋商，先后在意大利米兰、白俄罗斯明斯克、法国巴黎、德国柏林举行四次峰会，其中最有成效的是2015年2月举行的明斯克峰会。各方当时签署新明斯克协议，就停火和东部地区政治安排等达成一致。
只是，新明斯克协议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规定谁先履行条约，导致冲突双方均指责对方未履行条约，乌克兰东部地区小规模交火至今依然时有发生。乌克兰政府要求先安全后政治，即东部地区武装人员和重武器先行撤出，乌政府恢复对乌俄边境顿巴斯段的控制权，然后再讨论给予东部地区特殊地位等政治安排。但俄罗斯和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要求先政治后安全，即先以法律形式确认东部地区特殊地位，再谈安全。
由于各方分歧较大，“诺曼底模式”四国峰会自2016年柏林峰会后没再举行。
迎来契机俄罗斯想推动欧盟放松甚至解除经济制裁
今年以来，乌克兰东部危机迎来解冻契机。
首先，乌克兰3月举行总统选举，新总统泽连斯基就东部地位问题的立场相对温和。他承诺在东部实现和平，而要达成这个目标首先要通过“诺曼底模式”举行四方会谈，然后再与俄罗斯总统普京直接对话。
其次，俄欧关系缓和为东部危机解冻创造条件。法国总统马克龙认为，欧洲应该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重新思考对俄关系，不应再充当俄美博弈舞台。德国也多次表示支持重启“诺曼底模式”峰会。
第三，对俄罗斯而言，积极参与化解乌克兰东部危机的政治进程有利于进一步缓和与欧盟关系，发展对欧经济合作，推动欧盟放松甚至解除经济制裁。
近几个月，各方为再度举行“诺曼底模式”四国峰会创造条件。俄乌双方互释善意，包括元首通话、释放所扣人员和船只等。乌克兰问题三方联络小组10月1日在明斯克就乌东部地区按照“施泰因迈尔模式”举行选举、给予这一地区特殊地位以及从冲突点撤军达成一致。
“施泰因迈尔模式”由时任德国外长、现任总统施泰因迈尔2015年提出，涉及乌东部地区按照欧安组织标准举行地方选举后获得特殊地位等问题。乌方同意实施这一模式，这也是俄罗斯为“诺曼底模式”峰会重启设置的关键条件。
成果有限？很难在实质问题上达成具有法律意义的路线图
综合媒体报道，各方将在这次四国峰会上就顿巴斯地区特殊地位、释放被扣人员、乌东部停火、乌俄边境控制权等议题谈判。俄罗斯和欧盟官员已就峰会成果表达期待。
分析人士认为，峰会可能难以就政治和安全方面的实质问题达成具有法律意义的路线图，但会在局部问题上达成共识，比如互换战俘、撤出重型武器、乌方承诺落实“施泰因迈尔模式”等。
不过，就落实“施泰因迈尔模式”，乌政府可能在国内遭遇巨大阻力。乌克兰方面10月1日在同意实施“施泰因迈尔模式”的文件上签字后，国内多地爆发示威，抗议政府作出让步。
另外，这次四国峰会可能进一步强化俄欧关系、俄乌关系缓和态势。预计峰会举办后，俄欧乌三方将签署天然气供应合同。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美国国会针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持续发酵，美乌关系受到影响，美国暂停对乌援助，美国驻乌克兰大使和美国政府乌克兰问题特使这两个位置至今空缺。美国在乌东部问题将施加何种影响值得关注。
孙萍（新华社专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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