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人间，说爱（外二首）
■佘正斌
当蝙蝠的眼泪被寒冬融化
大红灯笼失去往日光彩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春天，深锁在
一纸咽喉。于是，时光倒流
于是，花状的病毒呈现燎原之势
笑脸回到低谷，幸福被苦难纠缠
意料之中的事情，往往发生在
意料之外。
大雪，一直下个
不停，在人们的肺部和咳嗽里
于是，那些平凡的生命擎起
灵魂的高贵。从全国四面八方涌向武汉
他们从未有过那样的坚定和执着
挥别妻儿与父母
手捧着死亡和一个个希望
在病毒面前，他们以笑脸相迎
不曾畏惧和退缩。他们始终坚信
冬天过后，必然是春天
再痛的伤口，也会被时间修复
他们在冬天把自己站成一道最美的风景
如果说，善恶互为，我想
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善
他们用平凡的肉身，把最美的
表情，举向天空。其实，这病痛的
人间，仍然有，满满的爱
守夜
当所有的喧哗都退隐之后
你，悄然降临
没有口罩。嘴角挂着一层浅浅的膜
带着几行泪痕
清晨的山，一夜之间霜白满头黑发
守岁，也是守夜。
守护着一个个活鲜的生命。也在守护
一座城池的安宁
那些来不及打鸣的想法都被你，反复
摁在心底。你生怕他浮出水面
为了这一夜
你错过了整整一生的光阴
我又成了战士
窗外，死一般的沉寂
偌大的世界没有了一点生机
只有几声鸟鸣，穿云而过
这世界怎么了？所有的病毒
都沉于肌理，所有的战争都
归于理性。我又成了战士
“老实待在家里，就是对社会
最大的贡献”
病毒在暗，我们在明
作为一个“他者”，我宁愿与自己
作斗争，连日把自己
隔离在家里，是为了这世界
早日，重现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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