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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干云刘禹锡

海南日报 2020-05-09 07:16

国画中的刘禹锡。■程应峰

“诗豪”刘禹锡,与柳宗元交好,并称“刘柳”,与白居易常相唱和,并称“刘白”,与韦应物、白居易合称“三杰”。刘禹锡为诗,诗风清新,宛转含蓄,善于吸取民歌精华,反映社会生活。有《陋室铭》《竹枝词》《杨柳枝词》《乌衣巷》等名篇。其哲学著作《天论》三篇,论述天的物质性,分析“天命论”产生的根源,颇具唯物主义思想。

刘禹锡的父亲刘绪曾在嘉兴为官,在那里,他开始学习儒家经典和吟诗作赋,得到当时著名诗僧皎然、灵澈的熏陶指点。18岁,也就是公元790年,刘禹锡开始游学长安,在士林中获得很高声誉。21岁,与柳宗元同榜进士及第,同年登博学鸿词科。两年后再登吏部取士科,释褐为太子校书,不久丁忧居家。28岁那年,杜佑以淮南节度使兼任徐泗濠节度,刘禹锡为掌书记。后随杜佑回扬州,居幕期间,代杜佑撰写了众多表状。30岁那年,刘禹锡调任京兆府渭南县主簿,不久,迁监察御史。当时,韩愈、柳宗元均在御史台任职,三人结为好友,过从甚密。

公元805年,顺宗即位。太子侍读王叔文、王伾,素有改革弊政之志,受到顺宗信任进入中枢。刘禹锡与王叔文相处融洽,其才华志向尤受王叔文器重,遂被任为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参与对国家财政的管理。这段时间,刘禹锡政治热情极为高昂,和柳宗元一道成为革新派的核心人物。“二王刘柳”革故鼎新,大力改革,但改革很快宣告失败。刘禹锡、柳宗元等先被贬为远州刺史,随即加贬为远州司马。同时贬为远州司马的共八人,史称“八司马”。

这次被贬期间,刘禹锡创作了大量寓言诗,也写了为数众多的词赋来表达自己不甘沉沦的雄心。由于接触当地民间歌谣,从中吸取了营养,他的诗歌创作可谓推陈出新。同时,他还写了多篇哲学论文,最重要的便是与柳宗元《天说》相呼应的《天论》三篇。

十年后,刘禹锡与柳宗元等人一起奉诏回京。然而,在他写出《戏赠看花诸君子》:“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一诗后,再次被外放为连州刺史。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刘禹锡先后被贬到播州、夔州、和州等地,幸有裴度、柳宗元等人倾力相助,直到公元826年,才奉旨调回洛阳,任东都尚书,前后共历时二十三年,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如《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如《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如《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如《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等等。

翌年,他应召回朝任主客郎中,写了《再游玄都观绝句》:“百亩中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此诗通过玄都观盛衰变化的描写,表明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桃花”,最终也没有逃过“桃花净尽”的命运,并写下了“前度刘郎今又来”这样豪迈的诗句。表现出诗人屡遭打击而始终不屈的顽强斗志。在他看来:“是为公是,非为公非,蹈道必赏,违善必罚。”

刘禹锡性格刚毅,饶有豪猛之气,就算遭遇无情的打击,也要不失时机地将心中的忧愤释放出来,他始终是个永不妥协的斗士。他的诗,有哲人的睿智和诗人的挚情,极具艺术张力。或气壮雄直,格调高举;或振衰起废,催人向上;或简练爽利,晓畅自如……如“朔风悲老骥,秋霜动鸷禽”,“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等等,具有傲视忧患、独立不移的气概和迎接苦难、超越苦难的情怀。

可以说,刘禹锡豪情一生,洞天彻地。他的诗,是在对历史、对人生沉思后的深切感悟,有开阔的视界,有超时空的跨度,将历史、现实、未来融汇在哲念丛生的诗行中。刘克庄评价刘禹锡诗风之“豪”时,说了八个字:“雄浑老苍,沉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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