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夫妇琴瑟和鸣
■姚秦川
1928年，陈寅恪在上海与台湾巡抚唐景崧的孙女唐筼结婚，婚后40余年，夫妻二人感情诚笃，恩爱幸福。夫人唐筼长于吟诗，且书法亦佳，一直以“诗弟子”自居。闲暇时，二人吟诗作赋，饶有情趣，尤其是两相离别时，常书信往来，以诗作互倾思念。
在二人婚后不几日，陈寅恪便因工作原因只身返校。当时，为了表达离别时的不舍之情，陈寅恪在《渤海舟中作》一诗中写道：“解识阴晴圆缺意，有人雾鬓独登楼”。短短十几个字，便可看出对新婚妻子的挂念以及分别后惆怅。到了1946年，陈寅恪赴英治疗眼疾，其时作《大西洋舟中记梦》诗，前四句云：“贫贱夫妻已足哀，乱离愁病更相催。舟中正苦音书断，梦里何期笑语来。”
当时，陈寅恪深受眼疾折磨，严重影响到了工作和学习，为了早日治好眼病，他下定决心远赴海外求医。不过，这样做就必须要远离祖国和亲人，再加上身患疾病，陈寅恪的心情甚至是低落，诗里面也处处流露出悲伤的情结。
1955年，在陈寅恪66岁初度之时，夫人唐筼赋诗中有“回首燕都初见日，恰排小酌待君来”。同时，她更是在诗中称赞丈夫“斋中脂墨助高才”，毫不掩饰对丈夫才华的欢喜。当时，陈寅恪在答谢夫人的诗中，则称赞夫人“织素心情还置酒，然脂功状可封侯”。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尽显感情绵长，恩爱有加。
同年，唐筼有《题陈眉公梅花诗画册一绝》，诗云：“孤干如虬伴竹栽，共扶清影上妆台。东皇似解诗人意，故谴寒香映叶开。”陈寅恪看到夫人的诗作后，也诗兴大发，很快作诗一首：“老梅根傍倚窗栽，疏竹光摇玉镜台。待得月明双弄影，愁心千叠一时开。”两首诗看似全都赞美梅花，其实却表达出夫妻二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而在纪念结婚纪念日时，陈寅恪诗云：“同梦匆匆廿八秋，敢同欢乐也同愁。”夫人答句曰：“甘苦年年庆此秋，已无惆怅更无愁。”回答得甚是巧妙。陈寅恪夫妇二人几十年间，趣似琴瑟和谐，情如血肉相连，令众人无不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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