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以国之名
新华社记者倪瑞捷
一位巨星的陨落，一个国家的悲伤。
25日，迭戈·马拉多纳突发心梗离世，他传奇的一生定格在了60岁。
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地标建筑方尖碑前，马拉多纳的追随者自发集结，悼念他们的英雄。
中午12时，马拉多纳突然离去，阿根廷人满是惊愕与质疑；下午4点，法医和检察官前往马拉多纳生前最后居住的住所调查，人们确信这位传奇巨星是真的走了；不到6点，方尖碑前已经水泄不通……
这就是属于马拉多纳的阿根廷。
阿根廷总统费尔南德斯当日宣布，全国进入为期3天的哀悼。
挥舞的阿根廷国旗，此起彼伏的呐喊，还有熟悉的世界杯主题曲旋律……仿佛带人们又重温了那个属于马拉多纳的年代和阿根廷足球的辉煌瞬间。
无论是1986年世界杯上的“上帝之手”还是连过五人的“世纪进球”，无论是从贫民窟走出的足球天才还是带领阿根廷国家队登上冠军的绝对核心，马拉多纳带给阿根廷人太多惊喜。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11月2日，入院；3日，紧急手术；11日，出院居家治疗。每一次，马拉多纳都说自己恢复得很好。
我的同事、新华社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分社的摄影记者马丁告诉我，他在成为记者前就许下了一个愿望，就是在职业生涯里能够尽量多做一些马拉多纳的报道，但是永远不要做他去世的新闻。
“我的愿望破灭了，”马丁面无表情地继续做着报道。
今天的方尖碑前，阿根廷人有着百态的神伤。有人喝着啤酒静静坐在街边，仿佛眼前的喧嚣与自己无关；有人举着马拉多纳的球衣和自传，仍无法接受他逝去的消息；有人披上阿根廷国旗，热泪盈眶……
方尖碑的不远处，正是阿根廷的总统府玫瑰宫。明天，马拉多纳的告别仪式将在这座阿根廷总统的办公场所举办。
玫瑰宫前的五月广场，工作人员彻夜忙碌地搭建马拉多纳告别仪式的场地和器材。广场上虽人山人海，却秩序井然，不打扰也是对英雄的一种告慰。
我问现场的阿根廷人，为何如此缅怀马拉多纳，他的逝世要让以国之名纪念？
“马拉多纳是全世界认识阿根廷的一张名片”。
“马拉多纳身体一直不好，但每次世界杯上都还是能看到他的身影”。
“马拉多纳是足球的上帝，无人能够超越”。
我突然想起10月30日马拉多纳60岁生日的当天，我去采访了马拉多纳在贫民窟中举办的一场慈善活动。他向阿根廷的十座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城市捐赠了十件签名球衣，给有生活困难的民众捐赠食品、卫生用品。
我记得那个贫民窟里第一次有了崭新的足球场，孩子们在欢快地踢着球。也是在那一天，马拉多纳去观战自己执教的拉普拉塔体操击剑足球俱乐部的比赛，却因为身体不适，几分钟后就离开了。
这个出身贫寒的世界巨星虽然极具争议，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过阿根廷那些和他拥有同样梦想的年轻人，没有忘记过自己深爱的国家和球队。
今夜，阿根廷方尖碑和玫瑰宫前的明灯彻夜为马拉多纳点亮，阿根廷民众等候着一同送英雄最后一程。
（新华社布宜诺斯艾利斯11月25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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