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水岛之间嬉笑终老,无半点俗韵啊
2021年6月13日,晴□胡竹峰
在鸭公岛旁边的海域徘徊两日,不得天时地利,去不得岛上也。午后风平浪静,潮水退了些许,是登岛的绝佳时机。船尾部有铁梯,众人鱼贯而下,跳上小舟,自有艄公一一接着安顿坐好。七八个人同舟共行,发声喊,小舟轰然驶向鸭公岛。大风从耳畔刮过,似乎能鼓荡起胸腔,心绪饱满,沧海一声声发啸。
人在海里,和大船上静观波浪感受大为不同。浪高高低低,船也上上下下,迎头的海浪猛然扑过来,船倏地占上前,又俯冲了下来。偶尔来不及,被那浪头赶在船前头,击溅出水花,打得周身海水。
坐在船头,海浪涌过来的时候,迎面去看,何止三尺。浪峰近在发梢,只在眉眼之间滚动,心不禁拎起来,骇然胆战。走得片刻,索性把心一横,听之任之,且休去管他了,得闲看看出没风波景致,虽是跌跌撞撞,毕竟自得其乐。
心想这世间人来人往,真真假假,不晓得究竟。也许在风浪里颠簸完,发现所谓真相居然只是浮于表面而已,一阵风吹开去,一个浪打过来,也就飘摇不定了。
渐渐离开大船远了,回头望望,那船如浓墨的一横,在海上微微晃着。沧海荡荡悠悠茫茫,小舟一苇也不如,而我辈真是沧海之一粟。
看起来不过几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慢慢抵临鸭公岛。水中偶尔有鱼掠过,各类都有,红色、绿色、蓝色,陆地水中无有能见者,一时大乐。以舌头沾沾口唇,满嘴咸味,有腊肉的气息,海风吹得久了,风里带着太多盐分的缘故。
鸭公岛为砾滩岛,看不到礁盘,岛外水颇深。岛上没有砂石,所见皆为珊瑚石与贝壳之类,或长或短,或粗或细,多为乳白色,偶尔杂以其他颜色,奇形怪状,难以尽叙。
三五个渔民坐在那里闲话,被风浪吹打日晒久了的,肤色黝黑,彼此言语不通畅,如方外之人。
岛上植被也好,有十余种之多,近年人工所为,让人大有好感。一一去看那树,有椰树、黄槿、银毛树,还有不知名的蔓藤缠绕树干,绕过岛民人家的屋顶,绿意婆娑,映得渔屋多了生机多了适意。双手抚摸过几棵树,其中物性不卑不亢,活出生机,越发大有好感。何止人生艰难,落根在这一天地,树生也大不容易啊,它们是我的兄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是它们的兄弟。
或许是人迹罕至,岛上海鸟并不畏惧生客,有几只鸟专绕着我飞行,近在咫尺,嘎嘎嘎乱叫。人去逗鸟,它也逗人,可惜不晓其名,更不通它的习性,但我知道它们的欢乐,只在这水岛之间嬉笑终老,无半点俗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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