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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岛粽子里的端午文化“醉”美乡愁里一“粽”相思忆

三亚日报 2020-06-24 04:21

麦光胜上山采摘粽叶——野菠萝叶。村里姐妹在帮忙刨野菠萝叶上的刺。周容花在准备包粽子的糯米。村里姐妹过来帮忙包粽子。麦光胜大儿媳曾祖怡手拿两个包好的粽子,笑开了花。剥开的西岛粽子,内容丰富。本报记者张慧膑吴英模

“熟咯,起锅!”

盛夏西岛,海碧天蓝,徜徉村中小道,路过肾蕨和三角梅,一不小心就“醉”入美丽的画卷里;海风拂,粽飘香,循着香味,穿过渔村弯曲小巷,绕过几处独特的百年珊瑚石老屋,很容易就找到这香味的出处——老麦家。

6月21日下午1点45分,在老麦家的厨房里,他准时将煮了4个小时的粽子起锅,透过腾腾热气,粽香随风飘满整条巷子。年年端午,款款深情,包粽子、吃粽子已成为西岛人民数百年来,思念亲人、忆苦思甜的重要“仪式”,西岛粽子也逐渐成为西岛一张具有特色的美食文化名片。

1西岛粽子:散发数百年烟火气

今年54岁的老麦叫麦光胜,是土生土长的西岛人,之前他和妻子在西岛上经营一家快餐店,生意还算不错。2019年底,他们停掉快餐店改行卖起粽子,由于包粽子的手艺传承于西岛老一辈,他们家的粽子色香味俱全,备受大家的热捧,成为西岛粽子的代表之一。

西岛又名玳瑁岛,位于三亚市三亚湾内,全岛面积2.8平方公里,全年阳光充足,长夏无冬,秋春相连。数百年来,“岛民”世代打渔为生,百年渔村文化,在这里生根发芽。在这里,勤劳的渔村人民,不仅能下海捕鱼,还能包得一手好粽子。数百年来,勤劳勇敢的“岛民”、优美的自然风光和浓厚的文化底蕴,赋予了西岛粽子独特的味道。

西岛人开心的一天就是从热气腾腾的西岛粽子开始。采摘粽叶、几小时的大火烹煮、给客人送粽子……则是老麦每天必须做的事,忙碌而甜蜜。

“用野菠萝叶(露兜树叶)包出来的粽子,才是正宗的西岛粽子,才最有妈妈的味道。”说起西岛粽子,老麦总是一副自豪的神情,西岛粽子承载着他端午节最美好的记忆。

在老麦的儿时记忆里,每年端午节,父亲总是提前一天到村子的后山上采摘粽叶,母亲则在家浸泡糯米、腌粽馅。包粽子时,看着母亲“牙手并用”地使劲捆绑粽子,老麦也在旁边龇牙咧嘴地学着。粽子包好时常常已是下午,但还要经过几个小时的烹煮才能出炉,这对老麦来说又是难熬的等待,他总是趁着帮妈妈看火的机会偷偷掀开锅盖吸上一口粽香,盼着粽子快点熟。门口的大铁锅炊烟袅袅,粽子的香味四处飘散,这是他最思念的味道。

一片粽叶、一份糯米、一根细绳,串起的不仅仅是软糯香甜的糯米,更多的是乡情以及千百年来的回忆。

在西岛,制粽的历史有数百年,没有人能说得上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西岛粽子,67岁的西岛女民兵周石凤从记事起,就看到奶奶包粽子了。周石凤说,在她小的时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家都会包粽子,年年端午,年年粽子。小小绳子中间系,一端牵着香喷喷的粽子,一端连着西岛人的相思和追忆。

“每天我都要吃一个粽子,就爱这个味道。”周石凤对粽子情有独钟,但小的时候因为各家都不富裕,只有到端午节,才能有粽子吃。现在,日子好了,想吃的时候花几块钱就能买到。

“吃的就是思念,吃的就是情怀。”老麦的大儿媳曾祖怡15岁就跟奶奶学会包粽子,嫁到老麦家后,在西岛景区工作之余,常常抽空帮婆婆周容花包粽子,照顾家里的生意。曾祖怡说,以前最开心的事就是有粽子吃了,尽管那时的粽子配料没有现在多,一个粽子也就一两块五花肉,但却无比的香甜。

曾祖怡和婆婆包粽子时,小女儿总爱在一旁观看,小手时不时学着妈妈包粽子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2制作繁杂:十几道工序每道都讲究

“今天要包一百多个粽子,端午节订的客人多。”6月21日,距离端午节还有三天,老麦已陆续接到不少粽子的订单。当天,有岛外的客人预订了165个粽子,需要在下午3点前送出去。提前一天,老麦就到后山去采摘粽叶——野菠萝叶。

正宗的西岛粽子有两种粽叶,一是野菠萝叶,一是椰子树叶,但不管选用哪种粽叶,选材时都有讲究。

“叶子要宽一点,长一点,包出来的粽子才好看。”老麦说。

将叶子带回家后,妻子周容花已做好准备工作。野菠萝叶三边都长满了刺,周容花用瓜刨将这三边刺刨掉后,用剪刀将叶子两头剪出三角形,留有80公分的长度,再将一片片叶子捆成一团用绳子绑好,放入烧开的水中煮半个小时。

“煮过的粽叶会软一些,包粽子时才不会开裂。”周容花说,煮好的粽叶还要用刷子刷洗一遍,并用布擦干水,这样包出来的粽子才够香糯。

虽然粽叶已提前准备好,但包粽子当天,老麦和妻子还得早早起床,准备粽馅和泡糯米。他们要在村里来帮忙的姐妹过来之前准备好一切。陈开完是其中常来帮忙的姐妹之一。

今年47岁的陈开完有着30年的包粽子手艺,对从小在西岛长大的她来说,西岛粽子是她魂牵梦绕的儿时味道。儿时,陈开完最盼望的除了春节就是端午节,当时尽管物质匮乏,可每到端午节,母亲总会煞费心思地为家里的几个孩子包上一锅粽子。没有肉馅,只有浸泡好的一盆糯米和一叠粽叶,但母亲总能给他们包出香喷喷的粽子来。

得到母亲的“真传”,陈开完包粽子的手艺十分娴熟,在和周容花谈笑间,她信手拿来粽叶,左手捏紧粽叶的一角,右手将粽叶的另一角往里一卷,粽叶便成了一个空心的圆柱形,随之舀些糯米放在里面,一层糯米一层肉,中间再夹半个咸蛋黄,最后卷动粽叶封口,再用“麻绳”将粽子缠上两圈,一个有棱有角、拳头般大小,造型别致的粽子就包好了。

“正宗的西岛粽子,每一道工序都要讲究。”周容花说,粽子的制作十分繁杂,包括备料、制馅、包粽、蒸煮等10多道工序,道道工序俨然,丝毫不得马虎。糯米要泡上20分钟,泡到用手捏一下能碎的程度刚好,再加入十三香、五香粉、盐、酱油和蒜头油,用老抽调色,见糯米泛起微微黄色即可。

粽馅用猪肉和咸鸭蛋黄,其中猪肉必须选用七分瘦三分肥的黑猪肉,并用特制秘方腌制成黄褐色。包的过程,先舀入两勺米,铺上腌制好的五花肉,再加入一勺半的糯米,放入咸蛋黄,再用一块偏肥的五花肉压在咸蛋黄的上方,最后再舀入两勺米,封口、捆绑。

“要将水煮开,一个一个下锅,没有咸蛋黄的粽子要煮上3小时,有则4小时。”9点45分,第一批粽子包好,老麦早已在厨房摆了一口大锅,粽子逐一下锅。水开1小时,粽香便已弥漫开来,整个巷子都是粽子的香味。这时,从厨房墙外传来一个声音:“麦哥,你家又煮粽子啊,一会给我留一个。”说话者是西岛居民李健良。

下午1点45分,第一批粽子出炉,记者三人忍不住各吃一个。拨开层层的粽叶,咬上一口,糯米紧实浓香入味,肉质香嫩的鲜,咸甜适中,十分美味,这就是西岛粽子与“粽”不同的味道。

3“名气”在外:粽里飘出美味生活

“6元一个粽子,包成本,一个月有3万多元收入。”34年前,21岁的周容花嫁给了麦光胜,两个人“出岛”打过工、开过饭店,辗转一圈又回到岛上,在景区开过渔船、当过保洁员,之后开起早餐店和快餐店,收入从每个月的500元到日入两三千,夫妻二人勇敢追求美好生活,在勤奋肯干之下,结出了甜蜜的果实,正如西岛粽子一样,经过大火慢煮,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这个端午节,老麦已接到超1000个粽子的订单,吃西岛粽子已不再是西岛人的专属,越来越多游客及岛外市民也爱上西岛粽子,不少人更是慕名上岛吃粽。看着西岛粽子生意越做越好,周容花为了重拾包粽子的手艺和手速,空闲时间,总是带上几片粽叶到海边用沙子练习包粽子。

“目前岛上有五家西岛粽子专业户,都有了比较固定的消费人群。”天涯区西岛社区党总支部书记、居委会主任黎庆学说,随着西岛的开发建设,基础设施逐渐完善,越来越多的游客爱上了西岛,虽然西岛粽子有了一定“名气”,但知晓率仍不高。

如何让巷子中的粽香味飘得更远,西岛人将打出西岛粽子的品牌,让更多的游客了解爱上西岛粽子,提升知名度,并立足西岛粽子,做好特色美食文章。

“西岛社区目前有4512人,随着西岛景区的开发建设,很多村民都吃上了"旅游饭"。”黎庆学说,除了在景区就业,不少村民还经营起了民宿,开起餐饮店、小卖部,让自己真正融入西岛旅游开发。

吃粽子需注意几个问题

赛龙舟、包粽子、插艾草……端午节有很多传统习俗。专家指出,端午节吃粽子是习俗,但吃粽子也要讲究,千万别贪吃。

三亚市妇幼保健院妇女保健科医生谢素蓉建议,大家在吃粽子时要搭配一些粗粮、蔬菜,这样能减少胃肠负担。胃肠道功能不好的人以及糖尿病患者,最好少吃粽子。同时,肉粽子应趁热吃。

谢素蓉说,肉粽子的热量相对素粽子高,吃了肉粽子要相应减少主食分量,否则会因摄入过多的淀粉引起体重上升,还可能引起消化不良。睡前两小时最好别吃粽子,否则影响睡眠和身体健康。

另外,建议心血管疾病患者,老年人、儿童也要少食粽子,特别是肉粽子。

对于有妊娠期糖尿病的女性,谢素蓉表示,此类人群可吃一些添加了杂粮的粽子,并适当搭配各类低血糖指数蔬菜、肉类等。如果吃的是肉粽子,最好是纯瘦肉粽子。建议进食时按先吃蔬菜、肉类、蛋类、豆类或豆制品、奶类,再吃粽子的顺序,能够稍微降低血糖波动。

(本版图片由本报记者陈聪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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