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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婆的椰子糖 □陈仁红

海口日报 2021-06-06 07:44

椰子糖,在今天来说,已不是什么稀罕食物了。在海南,任何一家超市或便利店里都能见着,硬的、软的、糕的,还有各种滚满椰丝的“特浓椰球”,可谓琳琅满目。然而,对于“那是姨婆的椰子糖”,却刀削斧刻般的存在我的记忆里。

我没有见过外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却欣喜地有了一位姨婆。那天午睡醒来,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哐啷哐啷”的声音。但凡海南的孩子都知道,那是“弯勾刀”的刀背敲击椰子壳后发出的声响。我猜,肯定是母亲在厨房里开椰子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向厨房,是的,母亲正在开椰呐,我乐了。母亲看了看我这小馋猫,说:“今天只能喝椰子水,椰肉可不给吃,这是要给姨婆做椰子糖的。”我甚是好奇,问母亲:“怎么我们家就突然生出一个姨婆来?怎么我以前就没见过呢?”母亲笑了笑,说:“姨婆呀,是外婆的妹妹,是我的姨,住在三亚榆林部队里,以前也和姨公常回来的,只是你年龄小,还没记事而已。”母亲又说:“得赶在今天下午前把椰子糖做好,明天是周末,我们要带椰子糖去看姨婆的。”从那天起,我知道自己有个姨婆。

母亲很麻利地开了椰子,用刀尖撬出椰肉,接着切成薄薄的椰肉片,有成人的手指般长短,接着摊在一个扁平的大铝盘里,然后拿到太阳底下晒。那日,阳光刺眼,白花花的太阳底下是白花花的椰肉片,白花花的椰肉片散发着白花花的椰香。我贪嘴,时不时地小跑过去,抓起一两片就往嘴里塞。母亲忙碌间偶尔回过头来,发现了,就很响亮地扔来一句:“就你贪吃,那是姨婆的椰子糖呀!”我眯着眼笑,一溜烟,就跑掉了。

椰子糖的最后步骤是煮糖浆裹椰肉片。母亲把水烧开,然后缓缓地加入红糖,同时,用筷子不停地搅拌,搅到红糖水变稠,又慢慢地成了粘稠的红糖浆。这时,就倒入椰肉片,还是不停地搅拌,直到每片椰肉都均匀地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糖浆。此时,椰肉经过了高温,渗出淡淡的椰油,恰好与糖浆充分混合。香气浓郁,片片金黄,诱人呐!但是这个偷吃不得,椰肉上的糖浆会把舌头烫伤的。

当然了,裹上糖浆的椰肉片一定要赶快摊开,赶快放到阴凉的通风处晾干,否则就会粘成团了。等椰子糖晾干了,母亲就用牛皮纸包了起来,又用绳子牢牢地扎好。牛皮纸外渗着椰子糖的油渍,香得馋人。

周末的早晨,父亲开出单位介绍信后,我们乘一辆皮套顶篷的军绿色吉普车前往榆林部队。过三亚河大桥,过鹿回头山脚,最后过了大东海,就来到了榆林大门。在审核通行证时,母亲一再嘱咐:“那是姨婆的椰子糖,可不能吃。”我们一个劲儿地点头嗯哼,其实,心里早已有了小小心思:到了姨婆家,姨婆肯定会给我们椰子糖吃的。

姨婆家的房子在部队的宿舍院里,里面是干干净净的水泥地板,外面是高高的芒果树。姨婆早已候在院前,她说从接到父亲的电话后,就一直盼望着我们的到来。那日,姨婆的椰子糖真的是让我们吃了,可香呀!

后来,只要去看望姨婆,母亲总会做椰子糖。母亲也照常会嘱咐我们:“那是姨婆的椰子糖,可不许吃。”然而,每次来到榆林山脚的那座小院,“姨婆的椰子糖”最终也成了我们的了。

光阴流逝悄无声,许多往事都已逝去,但“姨婆的椰子糖”,却一直沉淀在心海。每当回忆起来,它那椰香浓郁的独特风味,依然带给我满满的眷恋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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