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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功夫巨星”霍元甲

海南日报 2019-01-21 08:20

霍元甲画像。文\本刊特约撰稿金满楼

1月19日,是“功夫皇帝”霍元甲诞辰150周年纪念日。近日,由成思宇执导、杜宇航等人主演的《霍元甲之精武天下》也将登陆各大影院,“精武”系列,可谓长盛不衰。热潮过后,有人或许要问,历史上的霍元甲真有其人吗?他的事迹,曾真实发生过吗?本文为你讲述这背后的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时,武打片可谓风靡一时。除了最出名的《少林寺》外,号称“精武三部曲”的香港电视剧《大侠霍元甲》《陈真》《霍东阁》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伙伴。当年电视剧播出时,那个叫万人空巷,尤其《大侠霍元甲》主题曲:“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谁不会哼上几句?

至于“精武”系列电影,李小龙的《精武门》比电视剧更早,之后又有李连杰的《中华英雄》《霍元甲》,可说无一不经典。

“津门大侠”霍元甲

1869年1月19日,霍元甲出生于直隶静海县小南河村(今天津市西青区精武镇),而老霍家祖籍河北沧州一带,正是传统的武术之乡。

据说,霍元甲之父霍恩第是“秘宗拳”(又称“燕青拳”)的第五代传人,这个拳法似乎出自少林,后传至清代“万能手”孙通,再传至霍家先祖时改进为“霍氏练拳七十二式”,由此成为霍家的独门绝技。

“秘宗拳”的世系传承已不可考,不过霍元甲的父亲霍恩第当时以镖师为业,在当地很有些名气。到了霍元甲这辈,霍家各叔伯兄弟加起来共十人,霍元甲排行老四。和其他练武的兄弟所不同的是,霍元甲自幼体质较弱(很可能患有肺结核,即当时的绝症“肺痨”)。因此,其父不准其练武,以防伤身,也防其日后练不成而有损霍家名声。

这下好,眼看其他弟兄都练得好好的,这少年霍元甲哪能坐得住呢?所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越不让他练,他就越想练,兴趣与压抑成了最好的老师。此后,老霍家多了一个“扫地僧”,小元甲常乘人不备躲在兄弟们后面偷学偷练,他是日日留心、处处参察,有空就在村外枣林中勤学苦练。最终,纸里包不住火,被父亲发现了。

在答应“今后绝不与人比武、以免辱没霍家门面”的条件下,霍元甲最终获得了一起习武的资格。而让人叹服的是,这几年下来,他不但把身体练好了,而且功夫也较兄弟们更高一筹。这让父霍恩第对他另眼相看,将一身武艺悉心传授于他。之后,霍元甲将祖传“秘宗拳”发展为“迷踪拳”,也是当年打下的底子。

据载,霍元甲某次进城时,看见城里混混们欺负当地脚夫(运输工人),于是挺身而出,打抱不平,混混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目睹这一切的脚行掌柜便聘请他进城做了武师。如果只是教训仗势欺人的混混,这还不足以扬名。1901年,有位名叫斯其凡洛夫的俄国大力士来天津卖艺,他在台上吹嘘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力士”,“病夫”之国,无人敢撄其锋。

这话传出去后,霍元甲十分愤怒,随后即前去挑战。然而,到了现场一看,原来这位“大力士”并非什么武术家、拳击家之类,无非是玩玩举哑铃、卷铁板、断铁链之类把戏,以炫其力大无穷罢了。

这不,俄国大力士虽然膀大腰圆,但毕竟不是玩真的,之后他就借口什么比武规则差异太大、规矩无法统一之类,最终并未比武而是提前离开了天津,灰溜溜地跑了!之后,“俄国大力士被吓退”的传说不胫而走,霍元甲也由此成为赫赫有名的“津门大侠”。

“功夫大师”登陆上海滩

要想成为闻名中外的“大侠”,仅局限于天津还远远不够。之后,霍元甲由天津登陆上海滩,再次暴得大名。要说起这事,还得从一位名叫农劲荪的人说起。

农劲荪是天津某药行的掌柜,他原本是旗人官宦家庭出身,后在留学日本期间转投革命,某次霍元甲前来抓药时,也被他招入了革命队伍。

1909年,农劲荪等人带着霍元甲南下上海,并准备开办一个名为“精武体操会”的健身团体。为了打开局面,农劲荪等人策划了一场好戏,那就是“霍元甲挑战英国大力士”的活动。

原来,当时有个名叫奥皮音的英国大力士来上海跑码头,这位和上文提到的俄国大力士基本是一样的套路,他在北四川路52号亚波罗影戏院登台表演举重、露肌及健美种种姿态,每场约二十分钟,一演就是数晚。由于表演效果还不错,奥皮音在某场中得意忘形地夸下海口,蔑称中国人都是“东亚病夫”,无人敢与他角力。第二天,奥皮音的狂言见诸报端,沪上一时大哗。

农劲荪等人得知后,立刻以霍元甲的名义在报上刊登广告,其中称:“世讥我国为病夫国,我即病夫国中一病夫,愿与天下健者一试。”这位奥皮音,原本只是一时狂言,真见了内行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百般推却,愣是不敢应战。

而在这边,农劲荪等人却不依不饶,他在张园搭下擂台,就等着英国大力士前来应战。然而,这位英国大力士只会和人比试举重而不是真要打架,因而擂台虽设,架还是没打成。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俄国大力士还是英国大力士,最终都在霍元甲面前认了怂。在这些造势下,以农劲荪为核心、以霍元甲为总教头的“中国精武体操会”于1910年6月正式建立,开局之初,很是火爆。

不久,“中国精武体操会”改名为“上海精武体育会”(简称“精武会”)。需要指出的是,“精武会”并非李小龙电影里说的“精武门”,它只是武术体操学校(或者说健身团体),并不是什么武林帮派。而且,“精武会”并非霍元甲所独有,而是由农劲荪、陈公哲、陈铁生等带有革命色彩的人士所组成。事实上,在辛亥年时,作为革命后备力量的“精武体育会”确实发挥了作用,并曾亲身参与了上海的革命。

至于霍元甲,他可能和孙禄堂等武术名家接近,他广收门徒,最终是为了发扬武术、强身强国,倒不曾有记载他有革命党色彩。

霍元甲死因成谜

“精武会”成立后,霍元甲大名远扬,而树大难免招风,日本柔道、剑道之类的竞争对手看了很是眼红,于是也纷纷发来挑战书,以行其踢馆伎俩。

据萧汝霖在《大力士霍元甲传》(发表于《新青年》第1卷第5期)一文中的说法,霍元甲接到日本柔道会的邀请而带着徒弟刘正声(即影视剧中的陈真)前去比武,日本人无一胜绩,输得很惨。孰料,霍元甲素有旧疾,日本医生秋野假意诊治,而霍元甲忽于“精武会”成立当年的9月14日咯血而亡,时年四十有三。

从萧汝霖的文章来看,其潜台词似乎在暗示霍元甲可能是被日本人暗算下毒之类,如此一来,霍元甲的死又平添了不少的悲情色彩。此外,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在修葺霍元甲墓时,据说发现其骨骸上有黑斑,由此也有人认为这是霍元甲被人下毒的证明。

当然,究竟是不是日本人下毒,因为时代久远,很多也是只是猜疑,未必真有其事。上世纪二十年代时,民国武侠小说家平江不肖生(原名向恺然)在《近代侠义英雄传》中塑造了一个“大侠霍元甲”的传奇故事,其中也有一段话很值得推敲,曰:“内家常以"铁柜盛玻璃"的譬喻,形容、挖苦做外家的。……这譬喻的用意,就是说做外家功夫的人,从皮肤上用功,脏腑是不过问的。纵然练到绝顶,也不过将皮肤练得如铁柜一样,而五脏六腑却如玻璃一般脆弱;有时和人相打起来,皮肤虽能保得不破,但脏腑受伤是免不了的。”

其言下之意,霍元甲的“迷踪拳”练的是外家功夫,筋骨上虽然铜墙铁壁,但内脏是脆弱的,和常人并无分别。而且,霍元甲幼时体弱,肺部有问题,也有可能是老毛病咯血病发作而死。这也算是一种解释吧。

不管怎么说,经过事后各种小说、影视剧的不断推波助澜,包括霍元甲、陈真、霍东阁在内的“精武英雄”系列成为与方世玉、黄飞鸿、叶问等人一样成为武打题材剧的宠儿。在这些影视剧中,霍元甲们横扫江湖、战无不胜,尤其在打碎“东亚病夫”的牌匾上,很是给国人提气,激励国人信心。从这个意义上说,霍元甲成为影视剧热门主角,他的事迹虽有些夸大,也是很有社会价值和文化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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