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参加克利伯环球帆船赛·全程体验式报道航海的快乐,总在万般艰辛之后
地点:英国朴茨茅斯
时间:6月17日
天气:晴
温度:20℃
■本报特派记者孙婧
如果你很累,是否能胜任远洋航行?如果你很困,是否还能胜任远洋航行?答案尽在克利伯环球帆船赛赛前训练的第二周。
我以为经过第一周的英文授课和重体力训练的磨练,对大帆船运动的辛苦已有了准备。但没想到,第二周6月1日至6日开启的海上值班制度训练,彻底粉碎了我的想法。
不能好好睡觉
海上值班制度就是甲板上24小时都要有人在岗。于是一天被划分为5个时间段。
当班船员要参加甲板上所有与航海直接相关的岗位训练,比如掌舵、换帆、转向、瞭望、救生、记录航海日志、检查抛锚定位等。我们全体11名船员被分为左舷和右舷两组,开始了以持续4天的睡眠剥夺为前提的极限考验。
从未想过,在接近午夜0时睡得正香时被叫醒,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冒着红光的脸!因为舱下夜里的照明,就是交班队友红灿灿的头灯。黑暗中晃动的脸、有气无力的喊话,让我惊魂未定。不想落于人后,我拖着身体爬出温暖的被窝,蹑手蹑脚走过湿冷又吱吱作响的帆布,换上厚重繁琐的防水制服和救生衣,爬上甲板,换下上一班队友,开始黎明前最黑冷的4个小时值班。
别看值班之外的休息时间,零零碎碎加起来好像不短。但不值班的时间,船员还要根据责任分配表,完成比如做饭、沏茶、打扫厕所和舱内卫生、检查机器、清理舱底积水等等辅助性工作,活儿都干完了才能休息。
如果不幸赶上生疏的舵手,再乘以近30节的风力,就会把船开成在海浪间蹦跳的疯马!我们在床兜里也会被颠来倒去;如果不巧赶上频繁转向换帆的操作,船体就会突然从一侧倒向另一侧,睡梦中的我们也会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伴随着一舱之隔哗啦啦的海浪声、甲板上凌乱的脚步声、绞轮器械嘎吱声,简直就像住在洗衣机滚筒里。就是下床上个厕所,可能都会撞得身上青紫,晕不晕船更是全凭天意。
四天三夜的小长航,我们在英吉利海峡的英国和法国之间打了个来回,听起来是件浪漫的事,但海上时常阴云密布,四下里看不到一丝蓝天,天亮得早,又黑得晚,上午和下午看起来都一个样。这一任训练船长在每天13时30分至14时30分,特设了一个雷打不动的快乐时间。这一个小时里,全员上甲板,边吃午饭边开会。
可我们一点都不快乐。值了一个上午的班,本就累得够呛,想赶紧扒两口去补觉,却必须得在冷风中坐上一个小时。遇上雨天,我们一边吃饭,一边雨水就顺着帽沿溜进碗里,口中的食物很快变得冷硬。防水服也变得又凉又软,贴在身上失去了保温功能。整个人仿佛住进了冰箱,一个小时足够让人从头凉到脚。
好不容易捱到点儿了下舱休息。同班队友一个个话不多说,在舱内坐成一排,各自咬牙切齿地一层层卸装:脱救生衣、防水衣、背带裤,拔掉防水靴,摘掉护膝、帽子、围脖、手套、墨镜,排队把装备挂进湿衣间,互相道一声问候,然后赶紧爬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一团,还能睡上4小时整觉,简直幸福极了。
一向有午觉习惯的我,经受了几天睡眠剥夺后直接变傻了,会在最熟练的操作中出现恍惚,甚至忘记最简单的指令。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我到底能不能胜任远洋航行?因为真实的航海环境,比这港湾的训练残酷多了,也许横跨大洋会遭遇狂风巨浪,而这样昼夜混乱的海上值班,要至少持续20天!
最寻常的风景都是美景
坐在渺小的帆船上,在夜海上摇摆波荡,缩在衣服里,不时望着星空。桅杆尖就在星空的中心不断旋转。如果盯住桅杆尖久了,就会产生错觉:是否旋转的其实是星空?
话说回来,甲板上值班,也有着别样的快乐体验。顺风跑的话,船相对平稳,不需要频繁操作,我们就可以找各种事情打发时间,深蹲、俯卧撑、打太极、讲笑话……让身体努力发热,让头脑保持清醒。
我们甚至幸运地迎来了另外的小生物!有一次上午值班,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鸽子,在甲板上来回溜达。我捡起甲板上的食物残渣丢给它。小家伙大大咧咧走过来啄食,吃饱了还在船上绕着圈儿散步,站定在栏杆晒太阳,完全不怕人的样子。
试试这样想就会倍感幸福:不能像梁朝伟那样在伦敦广场喂鸽子,在帆船甲板上喂也不错。
(本报朴茨茅斯6月1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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