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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记起东风破

海口日报 2019-07-21 08:54

□鲁珉

一直以为,曾经风靡一时周杰伦演唱的《东风破》词是方文山的原创。后来才发现,早在千年前,就有苏轼写过一首《东风破》。方文山只是将东坡的词改编,用歌词古今交替、时空交错的方式重新演绎了一场离别而已。

或许,这就是中国文化韵味的魅力。每年的毕业季,无数学子告别了青春的大学校园,一个一个地离开,那情景,尽管可能有很多同窗相送,其实很孤单的,正如那句“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从今后,再没有人催促你交作业做实验准备考试了,你将独自前行,不论前程是风还是雨。

青春的七月,有着无限的遐想与憧憬。从呀呀学语到走出大学校园,经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终于可以走进向往的江湖了。当你回转身遥望来时的路时,那岁月犹如故乡的老屋,斑驳的灰墙,沧桑的青瓦。突然发现,小时候尽情玩耍的篱笆外小道,青梅竹马的小伙伴,都早已成为过往。

那个时候的爱情很纯美,一场跟一帮同龄人的爱情,一场打一个一块钱的榨菜肉丝也要你一口我一口的爱情,一场在阶梯教室互相为对方占个座位的爱情。那年的七月,送四年暗恋的同学去火车站,一路,很少言语,不知说什么才好。“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总是给自己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可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不知道明天会走向哪一条路。“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多年以后,才明白,有些话,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酒暖回忆思念瘦,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当与同窗四载的同学离开东湖边的校园,踌躇满志走向四面八方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漂泊人生。或成功,或平淡,都是人生过往。多年后,不论是怎样的打拼,回想起来,人生中最惬意最值得怀想的,还是读书时。

离别总是那样让人刻骨铭心。虽然现代社会朋友圈总会随着时间而变更,可每每难忘的,却是多年前的那座曾经想逃离的校园。“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几乎所有的大学每年都有返校相聚的同学,虽是旧地重游,可内心却很寂寥,因为那只是你的母校,你与她的亲情都在昨天。“就连分手都很沉默”,再次离开时,没有当初的豪言壮语,只有一种不言的难舍。你自己可以随便怎么说你的母校,甚至是谩骂,却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苛责。

“枫染红尘谁看透。”校园的枫树已经飘落了很多春秋,迎来送往无数学子。“岁月流离,不解时候。”光阴总是那样,不随人意的快或慢,一直向前。不论你有多么地不舍,总是日出日落。恍惚中,看见小时候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岁月墙上,听着一遍又一遍的琵琶曲,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中。

记起方文山的东风破,其实是记起我们曾经的青春,曾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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