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镜像人生
本文配图为《第十一回》海报
文\本刊特约撰稿张新一
近年来,电影界中,“演而优则导”的例子已经不罕见,一些演员在跨界当导演时都以“类型电影+个人特质”作为敲门砖。陈建斌的导演处女作《一个勺子》结合了乡土元素、荒诞喜剧与寓言故事,则表现出浓厚的作者特质。近期上映的《第十一回》是陈建斌第二部长片,具有十分明显的戏剧化风格。
分章节叙事
此前,《一个勺子》在各大影展取得佳绩,也让观众和市场对陈建斌这位“新人导演”的第二部长片充满期待。《第十一回》围绕男主角马福礼(陈建斌饰)三十年前失手犯下的杀人罪行展开。三十年后,市话剧团将此情节改编为话剧。马福礼为了给自己的黑历史“翻案”,三番五次大闹话剧团阻止话剧排演,最终仍无法走出心魔。与舞台结缘近三十年的陈建斌,此次将影片故事背景设置为自己最熟悉的话剧团。
在剧作方面,《第十一回》颇具舞台小品风格。不同于一般电影多线的情节安排,该片将角色拆分为“点”,构成了围绕话剧改编的群像,并以十一个章节进行演绎。影片标题中的“回”即章回体小说或评书中的“一回”。选择分章节叙事,与戏剧中分幕式的编排是异曲同工的。在片中客串扮演堕胎医生一角的编剧史航,还为影片的每一回写了标题,凸显了影片的诙谐意趣。
镜像与光影
《第十一回》通过镜像与光影的大量使用呈现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视觉效果,这无疑与当代实验戏剧的装置应用是相似的。
在电影中使用镜像并不罕见,从好莱坞类型片《黑天鹅》到艺术电影大师之作《镜子》,都能找到“镜”的元素。在这些作品中,“镜”往往作为“自我审视”的象征,镜像自然制造出一个特殊的空间,使情境独立于现实之外,具有表现主义的特点。《第十一回》中出现的镜像则更加贴近现实,它不显突兀地被安排在生活场景中,如马福礼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中。
在戏剧中,镜往往发挥了以下作用:增加场景的层次感、补充观众的视野、制造迷幻感。这些无疑都被延续到《第十一回》中。该片中,镜像与剧作具有充分联系:马福礼是否在三十年前踩下了油门导致妻子与朋友丧命?这直到影片结尾依然是个罗生门,但他的妻子与朋友真心相爱却是真的。不管是故意还是意外,这段历史在马福礼心中都不可能真正“翻案”,可谓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如镜中人影、水月倒影。
影片对光影的使用既有前卫之处,也有经典还原。大鹏饰演的戏剧导演胡昆汀在面临妻子的“审判”时,百老汇式的经典环形直光打在他的身上,突出形单影只之感,提示观众接下来角色将面临巨大的个人危机。窦靖童饰演的女儿与马福礼在游乐场讨论时,则另辟蹊径地使用各色霓虹灯进行打光,以脸上映出的混杂颜色象征了角色内心的复杂感受。
人物群像与罗生门
《第十一回》呈现出独特的质感。经过陈建斌的执导,每个影片角色的表演都具有浓烈的舞台感,尤其体现在台词上,一反当今大多电影写实的特点。该片使用大量篇幅塑造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男主角马福礼自不用说,他懦弱、容易动摇,作为近年院线电影中少见的“被动人物”,让人眼前一亮。周迅在片中饰演一个头发蓬乱、让人大跌眼镜的悍妇,颠覆了她以往塑造的人物形象和风格。许多出场不多的小角色也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宋佳客串的胡昆汀妻子,巧妙利用造型,一出场便制造出强大的气场,使其之后的“泄气”带有明显的喜剧效果;又如牛犇客串扮演的邻居大爷,介于“过分热情”和“平易近人”之间,无意间为马福礼一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在人物群像的把控上,陈建斌是游刃有余的。
归根结底,《第十一回》借助人物群像讲述了一个复杂的人性故事。如黑泽明的《罗生门》般,三十年前的拖拉机杀人案真相已无法追溯。但面对这一案件,每个人的表现都在真实地展现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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