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经典、听厚书成阅读新方式用耳朵“叫醒”沉睡的文字
文学评论家李美皆正在听《静静的顿河》。■本报记者徐晗溪
从纸质阅读到电子阅读,再到有声阅读,随着当下人们工作生活节奏日益加快,尽管越来越多的人有着读书的渴望和冲动,但能在安静的时间里沉浸于书香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听书这种阅读方式的出现,似乎在快节奏的工作生活与读书需求之间找到了“平衡点”,人们随时可以戴上耳机享受阅读之乐。而此前那些令人倍感压力的大部头经典著作,如今通过耳朵来“阅读”,没有视觉上直观的重压,显得轻松愉快了许多。
随着互联网与智能手机的发展,与过去相比,现代人有了更多获取知识、了解信息的渠道。听书人群的增长,使得听书不仅仅是一种文化趋势,背后更藏有巨大的商业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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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耳朵“阅读”图书“80后”“90后”是听书主力军
“80后”市民邝育新虽经营着一家实体书店,但她却迷上了听书,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很难抽出时间安安静静读本书,于是就把目光转向有声读物,在开车上下班的通勤时间用耳朵“阅读”。“我听的是"樊登读书会",他们会用40-50分钟时间教你快速理解一本书的精华内容。”一年来,邝育新利用通勤时间听了不少管理、育儿类书籍。
除了利用碎片时间,邝育新选择“樊登读书会”的深层原因是听人解读一本书解决了她的“选择困难症”。邝育新表示,一些音频APP还会提供形式多样的精华解读,以视频、音频、图文等多种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帮助那些没有时间读书、不知道读哪些书和读书效率低的人群吸收书的精华内容。
“工作以后遇到的很多问题都需要学习解决,现在的网络付费课程都很有针对性,不仅可以帮助你解决现实问题,还能将上下班堵车的碎片化时间利用起来。”市民王彦斌说,喜马拉雅APP有许多音频课程,有教你如何跟人沟通的《好好说话》、20所名校名师亲授的《世界名著大师课》、也有教人养生的《黄帝内经》,甚至还有不少理财投资课程,可谓是应有尽有,就像是一个掌上图书馆。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虽然听书人群很广泛,但主要有四类:乘坐交通工具、开私家车的上班族;学习充电的需求较高的人;盲人、幼童、有阅读障碍的人群;对有声读物感兴趣的人群。其中,上下班出行、休息间隙、驾车等特定场景是比较常见的有声读物阅读时间,并且从整体上来看,“80后”与“90后”等年轻人是使用融媒体有声读物的主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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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付费平台崛起听书藏有巨大商业市场
作为历史小说创作的佼佼者,寒川子凭借《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等作品的版税收入曾登上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可见《鬼谷子的局》是当之无愧的大IP。但是这个大IP同样也引得盗版业的关注。早在10年前,寒川子就发现广州有家公司未经授权录制了粤语版的《鬼谷子的局》,并刻成光盘出售,这使得寒川子意识到有声读物所潜藏的巨大市场。
的确,随着在线支付体系的形成,中国知识付费平台从2016年开始崛起。顾名思义,知识付费,就是在互联网平台上,把知识变成产品或服务,以实现商业价值。网络时代,人们早已对免费获取信息和知识,习以为常。但现在,知识开始变现了,围绕知识付费衍生的各种模式,各种服务形式,也开始不断出现。
以《鬼谷子的局》为例。《鬼谷子的局》在喜马拉雅下架前有1亿多播放量(现已下架),目前在“蜻蜓FM”APP上约有1.3亿的播发量。”寒川子告诉记者,各大音频平台都有他的有声读物,这些有声读物由他授权制作,而他会与平台方共享产生的收益。“仅在喜马拉雅,《鬼谷子的局》月分成就能过万元。未来《鬼谷子的局》拍成影视作品后,付费数据还会进一步攀升。”
据艾瑞咨询发布的《2018年中国在线知识付费市场研究报告》显示,整个产业呈现快速发展的趋势,2017年规模约49亿元,预计2020年将达到235亿元。作为国内音频平台巨头,目前喜马拉雅上有马东、吴晓波、龚琳娜、华少、乐嘉等约3000位“知识网红”和超过31万条付费内容,涵盖商业、外语、音乐、亲子、情感、有声书等16个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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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还是看书有声读物能否激发新的文学形式
听与看,从表面上是人们阅读方式发生了改变,“内容”所依托的传播媒介更加多元化,但其实质是文化产业的跨界融合。记者从采访中了解到,有声读物的出现、听书人群的崛起对出版企业、产业链条上的所有环节,如作者、编辑、发行渠道、版权交易、技术提供商、平台服务商等都提出了新的转型要求,让图书不仅好看,更要好听。
文学评论家李美皆说,她每周有二三十个小时的听书时长。那些经典著作如《约翰·克里斯朵夫》《巴黎圣母院》《金瓶梅》《静静的顿河》等,都听完了。她说,听书为她开启了一个精神新世界,一种新的精神生活方式。对于一个渴望精神充实的人来说,听书是把时间用到极致的最好方式。
海口市民张泽琼是位文学青年,尤其热爱诗歌,以前他喜欢读诗歌书籍,感受手指摩挲过纸面的温度,现在他则喜欢听“为你读诗”微信公众号上的音频,用耳朵阅读那些熟悉的诗篇。他说,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读不出诗歌的韵律感,而这个音频栏目会找不同的人读不同的诗,并配上应景的音乐,仿佛能把眼睛曾经看过的美景印在心上。
“听书,这一种阅读形式在古今中外早已有之,无论是中国古代的诗歌,还是非洲大陆的歌谣,最早的形式就是口耳相传,声音的传递有着不同于文字的质感。”海南诗人李其文说,诗歌有种抑扬顿挫的音律美,本身就很适合听,会带给听者一种强烈的现场感,使得诗歌在声音的传递下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质感。
“听书的方式只能是补充性的而不是替代的,用眼睛阅读的传统"读书"方式是无法取代的,文字的阅读永远是读书的最佳选择。”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汪荣博士认为,有声读物在给诗歌传播带来更多可能的同时,也给文本带来了限制,这种限制是否会激发新的文学可能性,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听书当然是一种好的现象。”汪荣表示,通过“听”的方式,可以利用上下班通勤等空余的时间进行自我学习和自我提升,当然听书本身也带有娱乐的功能。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听书的产生也与这种紧凑的生活方式有关。不过,时代在变,读书的形式也在变,而用耳朵听的方式来“读书”也是一种选择、一种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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