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咏、林喧、鸟啼、猿鸣、黎歌悠扬 听海南的声音……
闭上眼、屏住呼吸,你“听”到了什么样的海南?
也许是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声,山风掠过林梢的簌簌声,群鸟翩跹和鸣的啁啾声,或是一首首古朴的山歌,一段段悠扬的“调声”。它们从四下涌来,如清泉涌谷,似弦拨琴音,和谐地交融在一起,演奏出独一无二的海南之声。
浪潮拍岸,海风盈盈
琼岛绵延的海岸线蜿蜒出68个大小海湾,每一次涛卷浪翻都有着不一样的节奏。
几乎所有初次到访海南的游客,第一件事都是迫不及待地奔向大海。
“走,去游泳。”忙碌一天后,海口市民徐康急需一场运动唤醒灵魂,绵延6公里长的假日海滩便是他最常去的“打卡地”之一。夕阳斜斜地穿进椰林,身穿各式泳装的人们“扑通”扎进水中,孩子们光着脚丫追赶海浪,欢笑声、嬉闹声、追逐声交织一片,几乎将“沙沙沙”的细浪声淹没。
再往东部走到文昌,怪状嶙峋的石头星罗棋布,几乎蜿蜒占满整个海滩,这里是以铜鼓岭为中心的文昌石头公园。涨潮时,海浪一阵紧跟一阵地朝岸边涌动,如同千万匹白马奔驰,击打在礁石上发出轰隆巨响。潮落时,从远处盈盈而来的细浪渐渐变得温柔,轻轻漫进岩洞,又轻轻地退回去,似是喃喃细语,又如一首轻柔的小夜曲。
礁石等浪来,有人却追着浪在跑。万宁日月湾,波浪绵长且极其有力,是一处难得的世界冲浪胜地。脚踏冲浪板,弄潮儿们出没在惊涛骇浪之中,张开双臂、直起身体,人影跃上又沉下,与浪峰的一次次搏击发出轰响,宛若鼓声阵阵。
坐拥北纬18°的黄金海岸线,陵水黎族自治县清水湾的沙滩以细腻著称,游客光脚踩上去时,会听到脚底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响,这里由此也被誉为“会唱歌的沙滩”。
沙滩绵延一路向南,勾勒出海棠湾、亚龙湾与三亚湾的蜿蜒曲线。尽管比邻而居,几个海湾的脾性却大不相同,或风大浪急,或波浪平缓,夹杂着水上快艇的马达轰鸣声、潜水呼吸器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和岸边酒吧传来的浪漫小调,满足着游人对海岛的一切想象。
相较成熟景点,西部海岸则更显野趣横生。呈S状倚于昌江黎族自治县西部的棋子湾,海岸奇峰林立,怪石嶙峋多姿,浪花翻涌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海涛拍岸,出现在儋州峨蔓龙门山下又是另一番景致。山之东有一瓮门,素称“龙门激浪”,北风掀浪撞于石门,声若鼓钟响彻十里,也难怪名冠儋州古八景之首。
寻声海浪:文昌石头公园,万宁日月湾,陵水清水湾,三亚海棠湾、亚龙湾与三亚湾,昌江棋子湾,儋州峨蔓龙门山
雨林乐章,声声不绝
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大海代表少年眼前的困境,岛上探险才是真正人生解惑的开始。从绵长无垠的海岸线一路朝琼岛腹地去,迎面扑来的是潮湿而神秘的热带雨林气息。
晨光熹微,藏匿在海南霸王岭自然保护区的上百种鸟儿苏醒,准备出巢觅食。时而清脆,时而悠长,时而高昂,时而舒缓……茂密枝桠纵横成网,四周的鸟儿也越聚越多,与树梢虫吟、百兽啼叫混杂在一起,共同开启雨林喧闹而充满生机的一天。
往雨林腹地继续前进,地面被厚厚的落叶枯枝所覆盖,踩在上面咯吱作响。盘根错节密不透风的古老树种遮天蔽日,无处可逃的水蒸气在树叶上遇冷重新凝结,不断积蓄后又变成水珠重新滴落下来,打在野芭蕉叶上发出“哒哒”轻响。
水珠嘀嗒,渐渐又变调成连续的“哗哗”声,愈往前走音量愈强,待到山涧蒸腾的水汽云雾齐齐袭来,终于在雨林深处与潺潺流淌的小溪不期而遇。水到绝境成飞瀑,似银河落天,轰轰作响落入深山幽谷,击打石壁声如雷鸣龙吟,将这曲雨林乐章推至最高潮。
随着光线渐渐暗淡,头顶的虫鸣鸟叫被夜色一点点吞噬。有那么一个瞬间,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而很快,昼伏夜出的雨林“演奏家”们便纷纷登场亮相,此起彼伏地纵情高歌。
隐于水畔洞穴或石缝中的蛙、蟾蜍等两栖动物率先开嗓,伴随着洪亮的“呱呱”声,小家伙们的嘴角两侧像吹泡泡糖一样鼓起,声囊越鼓胀,鸣声越响亮,吸引雌蛙的几率也会越大。一只雄蛙的鸣叫声,往往能引来整个水域蛙类的“大合唱”。
从阔叶林的灌木层、树洞或石洞中探出头,几只灰黄或浅棕色的小灵猫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枯黄的落叶掀起悉悉索索的响动。可惜此时鸟儿、松鼠或昆虫正在酣睡,根本未能察觉到危险已悄然来临。急促而短暂的尖叫过后,树梢上传来轻微的吞咽、撕扯声,为入夜后的雨林更添几分危险气息。
树鼩、海南兔、椰子猫轮番登场,它们在树枝间跳跃自如,扑食幼鸟、老鼠或果类,发出“咯咯咯”的求偶声或“叽叽叽”的怒吼声。不远处,来去无踪的蛇群“嘶嘶”作响地吐着红信子,又一场生存大战一触即发之余,也在雨林中激荡出更恢弘、更鲜活的音符。
寻声雨林:鹦哥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尖峰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琼中百花岭雨林文化旅游区
群鸟翩跹,啼鸣啾啾
清亮而悠长,恍惚中几声窃语,“啾啾”地砸落在窗外。在海南,清晨叫醒人的往往不是闹钟,而是纷扬如雨落的声声鸟鸣。
“咕咕咕……”天刚亮,海口市民冯尔辉的耳畔便响起一连串的啼鸣。推开窗,一大群脖子上戴着斑点“围脖”的鸟儿正栖于高压电线和横树干上,平仄起伏地叫个不停。那是珠颈斑鸠,城里相当常见的一种鸟儿。
驱车朝东寨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方向去,房子越来越矮,树林越来越密,急速翻滚的鸟鸣从头顶清晰传来。
最先跃入眼帘的,是体型小巧、羽色鲜丽的太阳鸟。它们不停地挥动着短圆的小翅膀,先是一只鸟试探性地呼唤了一下,另一只鸟回应了一句,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啼鸣,破空而来,又悠然远去,惊起更多的鸣啭。
和着太阳鸟的歌声,一只只柳莺在红树林的枝叶间跳来蹦去,扯着圆润的嗓子不停地有节奏地叫唤着“仔儿”“仔儿”。深一声,浅一声,不远处滩涂上的鹭鸟们听见了,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湿地“精灵”泽鹬迈着纤长的双腿,优雅踱步于水边,饱餐鲜肥鱼虾后,情不自禁地唱起“唧唧唧”的南国小调。身着灰黑色外衣的青脚鹬三五成群,站在长长如五线谱的田埂上,时不时上下点动一下头,发出响亮而细碎的“丢丢丢”声,如同一串串跳动的音符明亮欢快。
突然,一只黑鸢从高空俯冲而来,边飞边鸣,似吹哨般,吓跑灌木丛里觅食的暗绿绣眼鸟,惊起几只正在滩涂上嬉戏的红腹滨鹬。一阵“扑棱”声后,黑鸢饱餐鲜肥鱼虾,满足离去,沉寂片刻的东寨港瞬间恢复喧闹。
“追鸟人”冯尔辉总是追着鸟儿们的足迹走。他说,每年9月至次年3月,都会有大批候鸟飞越万里,长途跋涉来到温暖的海南过冬,那是“追鸟族”最幸福的时候。叽叽叽、喳喳喳、哩哩哩、咕咕咕、嘀嘀嘀……数百种鸟儿聚集在枝丛中张开嗓子叫唤,不厌其烦地吊嗓门、吹口哨、练曲子、唱歌儿、传恋情,鸟鸣如彩云追月,似泉水叮咚,将一曲纯天然的《百鸟朝凤》推向高潮。
寻声鸟鸣:海口万绿园、海口白沙门公园、海南大学东坡湖、海口羊山湿地、海口东寨港、文昌会文、三亚鹿回头公园、临高新盈、东方四更、昌化江口
民歌悠长,涓涓不息
用耳朵认识海南,除了海浪、山风和鸟鸣,一定不能错过的,还有流淌不息的古朴民歌。
夕阳西沉,坐落在巍巍五指山脚下的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上安乡作雅村,随着准点敲响的锣鼓热闹起来。“叫侬唱歌侬就唱咧,只要歌声传四方……”64岁的王取英清了清嗓子,婉转悠长的旋律顿时便回荡在村庄上空。这里是“中国民间艺术之乡”,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会唱黎族民歌,他们以歌代话、借歌传情,在歌声中完成着一次次情感碰撞。
听黎族民歌,又何止于作雅村。几乎是随时随地,黎族阿哥阿妹都会有感而发,即兴演唱,将喜怒哀乐、风土人情与生活百态融入曲中,将生生不息的希望唱进歌里。田间地头,酒桌聚会,或是婚丧嫁娶,不同的场合唱不同的歌,再加上各个方言区的民歌调式各有差别,孕育出源远流长、包罗万象的黎族民歌文化。
从大山一路到大海,咸湿的渔家风情迎面扑来,夹杂着几声轻快小调,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拖腔缓慢、音质低沉的是临高“哩哩美”;集曲艺、诗词、山歌为一体,曲调层出不穷,唱起来豪壮奔放、热烈明快、韵律优美的是儋州调声;线条粗旷、直白,古腔、新腔、长句、短句,花样迭出的是疍家人的咸水歌。尽管同是海洋文化催生出的歌腔土调,三者唱响的却是不同的渔家故事。
根植于丰富多彩的方言文化体系,海南孕育出瑰丽灿烂的民歌之海。以崖州方言演唱的崖州民歌,兴起于宋代,繁盛于明清时期,流行于三亚崖城以西、乐东沿海等古崖州属地及东方感城一带。质朴而生动的歌词里,有“求得哥愿侬也愿,定定做成线与针”的男女情愫,有“远远乍见侬担担,大米筛来小米筛”的劳作场景,亦有“时节到来点起火,万众上头一声雷”的节日氛围。
村口树下,歌者兴致袭来,与亲友乡邻独吟或是对唱一曲。如同解析琼崖文化的“基因密码”,听懂了崖州民歌,也就读懂了崖州地区的乡土风情、人文地理。
寻声民歌:琼中、五指山、乐东、白沙等地(黎族民歌);临高新盈港一带(“哩哩美”);儋州北部三都、峨蔓、木棠、光村等沿海一带(调声);三亚、陵水沿海一带(咸水歌);三亚崖城以西、乐东沿海等古崖州属地及东方感城一带(崖州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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