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山上的夫妻
□陈恩睿
安仁墟吴英俊老师来电话，邀我到他老家安仁山看风景，说那里有故事。于是，顿生好奇，心向往之。
近日，随着吴老师来到安仁山。从安仁墟到安仁山约四公里，沿着崎岖、起伏、弯曲的水泥路上山，两边围墙均系深灰色的火山石垒成，独特、醒目。围墙随着地势起伏，通风又采光。火龙果那密麻的根须钻入围墙石缝里，扎得紧紧的，用手掰开都很难；火龙果身躯肥壮、青绿、腾空，成了安仁山上坚强的绿色卫士，构成石头山夺目的风景线。
安仁山不高，系一般山丘，但连绵起伏，千姿百态。伫立山脚仰望，翠绿叠层、紧紧相连；山腰间俯视，绿荫起伏，百绿互衬；山顶环视，风景独好。山间的生产道路上，电动车来回奔跑，好像在提醒人们：奔向小康目标，要与时间赛跑。
安仁山位于海口市秀英区石山镇安仁墟东面，约三千亩的火山山丘，亦称黑石山。这里曾经杂草稀少，一片光秃，如今变成了芳香水果山。吴老师说，在安仁山的功劳薄里，王帮强夫妻俩绝对值得记在“敢吃螃蟹的人”的这本花名册里。
王帮强1963年出生于安仁墟。初中毕业后，在大哥的引领下，当上了木材加工学徒、锯木工；后来又到城区多处打工。十多年的打工生活，回报他的是结实的身体和吃苦耐劳、苦干实干的精神。此外，还有了一定的积蓄。28岁那年，他迎娶本墟女子完婚成家。
婚后第二年，帮强与妻子聊起到安仁山开荒种植水果话题。妻子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为在做梦。那一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不眠。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都没有人到过安仁山开荒作业，那里满山石头，野草都长不出来的地方，又怎能去种植水果！
面对妻子的不安，帮强耐心开导和鼓励。他说，结婚成家，生育儿女，不能总离家打工了，该有自家产业的时候了。上安仁山开荒种植水果，是艰难，但多年在外打工，什么苦都吃过，再难也可以克服。到那时，还可以养猪、养鸡等等。
1999年，夫妻俩携手上了安仁山。艰难地探查了几天后，帮强的心里便“嘭嘭嘭”地跳个不停：石头满目，上山没路；凹凸起伏，没处平坦；山顶山脚，水无一滴……不知不觉，困惑、矛盾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如同虫咬。打退堂鼓？还是坚持下去？苦苦思索了三四天，最后夫妻俩还是下了上安仁山“吃螃蟹”的决心。
一个星期后，帮强夫妻在安仁山开荒种植水果的消息传开，立即成了墟上人茶余饭后的新笑话。“到安仁山开荒种植水果，那是钱多没地方花。”“石头山上找把泥土当药用都没有，还想吃水果饭？这梦做得太大了！”“这种靠山吃山不容易啊，石头山要倒过来吃人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然会有这种事！”“这与竹篮打水没两样了，脑里进水……”
面对各种的议论，甚至笑话，帮强和妻子不解释，不争辩，只暗暗咬着牙关，默默地将压力转化为动力。
帮强请教了外村成功者，实地考察取经，胆量大了，思路更清晰了。他们夫妻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搬移，开出了狭小、崎岖、弯曲的石头路；选择较低洼、有沟壑的地方打起机井；兴建起蓄水池；一个一个植树坑慢慢地垦……早出晚归，一天接着一天干。
一年的汗水，一年的苦作，夫妻俩种植了二十多亩石榴。或许“天道酬勤”，也许是火山岩石的功效，这年石榴成效良好。于是，帮强夫妻越做越有劲，他们又种上了荔枝、黄皮等五十多亩，还养了猪和鸡。猪粪、鸡粪当成肥料，实行绿色生产。
点亮一盏灯，照亮一大片。没多久，三四户居民便跟着帮强夫妇上山开荒种植。接着六七户、十几户、二十几户，三十多户上山来开荒了，种植了荔枝、黄皮、石榴等。
安仁居民称，家乡沉睡了千万年的石头醒了，既甜了果农，又乐了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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