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生态空间诗意的呈现 读陈荣来诗集《绿色,开始一个劲地生长》
□佘正斌
在我国古代,写山水、写田园的诗人不在少数,把山水和田园写到极致的诗人也比较多。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孟浩然“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等等。这些诗作脍炙人口,既传神,又匠心独具。在现当代,写山水的诗人也不少,著名诗人李少君因写出大量“自然”之作,被称为“自然诗人”。安徽诗人陈荣来把诗意触角植入故乡的山山水水,也写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出版了《绿色,开始一个劲地生长》。
《绿色,开始一个劲地生长》是一本绿色生存空间与生态肌理呈现的诗集。诗作多短小精悍,语言质朴,情感真挚,意象鲜活,以原生态方式呈现出人与自然的有机融合,彰显自然的原生态、生命的原生态、乡愁的原生态和人与自然关系的原生态,以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原生态。诗人用灵动的触觉、敏感的神经,饱满深情地书写着自己对故乡江南山水的美的感受,对故乡人与事的深深怀念之情。
陈荣来与我是邻县诗友,收到他的诗集《绿色,开始一个劲地生长》,我正好准备返乡,旅途中以及在家的数日,一口气读完了这本充满了乡愁和散发着浓浓绿色气息的诗作。一边读荣来的诗,一边深入到故乡的腹地,使我的乡愁更容易接近荣来的诗歌情感,有一种切身的感受。
荣来惯于从日常生活和大自然中捕捉灵感,将语言文字裁剪成诗,他所目及的和诗歌词语中心的事物大多是最常见不过的,而又往往容易被人忽略的事物。如舂米、油灯、老屋、村庄、日历、夏夜、雨季,等等。在他看来,这些平常的事物最能代表故土乡愁,也最有元味和反映绿色生态的本质特征的,一旦写出味来,就一定能打动人心、触动人的敏感神经。荣来积极泼墨,不断地开阔和深入,通过一个个绿色的意象,营造和构建一个个充满张力的诗意空间,努力达成一种精神性的追问和自省。
其实,现代诗越是写平常的事物,越容易落入套俗。荣来举重若轻,一再打开那些极具代表性的物象、意象和修辞,努力抽离于单纯的日常化和自我封闭空间。“油灯下/母亲佝偻着身子,缝补着/一家人的岁月/”“无数个冰冷的夜啊/我眼看着母亲/手中的长线,越缝越短”(节选《油灯下》)。这两节诗,去繁就简,以简洁的语言适度陌生化,注入强有力的精神特质,试图沿着元诗的路径,营造一个强大的诗意空间,使隐藏其中的思想情感浮现出来。
荣来写故土乡愁,情感真挚,注意从细节入手,从点滴之处着墨,以小中见大,富于哲思,彰显人性之爱。其实,古今中外,“故乡”一直是诗歌的重要主题之一。乡土之于诗歌,犹如树之于根,人之于灵魂。根越深,树就长得越长久;人越有情感,灵魂就越高贵。
“背起行囊那天/母亲站在篱笆墙边目送她的儿子/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篱笆墙倒塌,砸疼母亲的影子”(节选《篱笆》)。该诗写母亲送别诗人的场景,朴实中隐藏着深深的情感。母子之情是世界上最真挚的,也是最原生态的,没有任何水分,不存在雕饰。母亲不舍儿子离开,儿子不想因为自己的“回头”,碰痛了母亲那根敏感的神经。诗作从表面上看,似乎有一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感觉,其实,在诗人和母亲的内心是有太多的挥之不去的离愁别绪,诗人一忍再忍,不断地调控自己的情感,有效地节制,将所有的情感都浓缩在只言片语之中,以内敛的表现手法,彰显诗歌的外在张力,恰到好处。
“季风摇曳,便有青荷十里/潮汐来与不来/水里的事物,照样茂盛/照样浪花四溅”(节选《五月》)。“而旷野/已露出疲态/停止蔓延的蒿草/举着枯萎前最后的/茂盛”(节选《初秋》)。荣来的不少诗作都是以“在场”的形式呈现。“在场”感能增强诗作的亲和力,拉近诗人与读者之间的距离,使读者读起诗作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在场”感还在于以动态呈现,把死的事物写“活”,赋予栩栩如生的生命形象,呈现绿色生态的生命肌理,让人过目难忘。
读荣来的诗,使我一再在亲近故土和家园的过程中,再次领略到了故乡江南山水的美,感受到了家乡亲人们的勤劳勇敢和善良。他们的纯朴、正直,铸就了江南水乡人们的高贵品质。期待我们这些游走在他乡的游子们也能在恋家怀乡的情节中一再纯正自己的品性,能在他乡走得更远,也期待荣来兄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有关故乡的精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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